有志向的,要读书考功名呢,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九流的。”
那贾宝玉一听是个有志向的读书人,顿觉没趣的紧,“竟是这样的人,那便是再风流人物,也少不得说些无趣的话,不来也罢。”
薛蟠知道贾宝玉那不爱读书,将功名学问,世情规矩等不放在眼里,斥之为禄蠹。心道:见了那样的人物,就算在市侩也不觉得了。
再讲闻颐书与秦钟放在一处比较,就觉得秦钟那扭扭捏捏的样子,真是什么都算不上。自己缘何为了这么个人物闹出一等麻烦来。此时想想他还真有些悔意。赔罪的那一小丝不甘愿也彻底消失了。表兄弟二人亲亲热热挽着手,去了那新开的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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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馆儿还真有些会弄花样,开业前弄了个什么倒计时吊人胃口。结果开业时,竟没有个招牌,口里闲话就叫馆儿。听那掌柜的说,是背后的掌事想了许多名都不对胃口。于是便想求个有缘人,取个有缘的名字。
若是那名字好,便可叫那人免费吃一个月!
这可是闹出新奇了,许多文人骚客都自诩才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只是不管取什么名字,都有人挑刺。一说叫鲜辣楼,人说粗俗;一说叫唐幸馆,人说乱用风雅。开业这几月来,闹得许多人不去茶楼里辩词,到这饭馆面前大开文场。
薛蟠贾宝玉到时,那大堂里正热闹着。人群簇拥之间,二人见到了站在二楼看热闹的冯紫英等人。冯紫英立刻招手叫人过来,兴奋道:“快看着,今儿又是一轮了!”
“不就一个吃饭的地儿么,想个破名字都想不出?”薛蟠不屑撇嘴。他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旁人频频看过来。
卫若兰正点评着新名字呢,闻言转头道:“你知道个什么。就刚才掌柜的将免费吃一个月,延长至半年了!还说有润笔费,二十两呢!”
“这么多!”同行的汪蔚惊叹,“刚才不还说两吊钱吗!”
“我方才见那小二跑过去同掌柜说了什么,那掌柜的满脸诚惶诚恐地跑了。看样子是后头的主事儿来了,今儿要特意闹一场呢,”冯紫英指着下头柜台方向,又指了指旁边,“瞧见那扇雕花黄梨的门了么,我刚看见几个王府长吏进出。还有其他几间,虽掩着门,怕都是贵人。”
说着,他捅了捅薛蟠胳膊,挤眉弄眼道:“你今儿选的日子好啊,达官显贵,皇亲国戚都凑齐了。”
随是打趣的话,但说的众人都是一个激灵。心道:今日不可孟浪放肆,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可就大罪过了。前日子锦乡候与齐禄伯的事儿还没完呢。
贾宝玉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竟有这么多人?吃个饭都不痛快了,要不咱们换个地吧。”
薛蟠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就是这地儿新鲜才叫你来的。换地儿做甚?何况咱定了好地方呢,难不成让给下头那些人。”
下头那些人正为了几个饭馆名字唾沫横飞地争吵。原来除了被采纳的人有奖励,站对票的人也可随机抽取各有奖赏。这可不止是几个人的热闹了,而是一群人的热闹了。
“这般好玩儿,不如我们也想几个来!”有人提议。
冯紫英不满道:“空肚子想?我才不要呢。”
“谁叫你空肚子了,”卫若兰大笑着,“走,咱坐下来边吃边想,说不得能省上半年饭前,买匹好布回家做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