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同时,梁煜手下十几号人已经乘船连夜到了金陵。带头的乃是梁煜的得力下属,刚下船就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秉家,大喊着:“捉拿钦犯秉游!”
一脚踹开了秉家大门。
好好一个巡抚使的府邸顿时鸡飞狗跳,一地狼藉。
等到秉来得到消息赶回家时,这群强盗似的恶煞侍卫把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正满脸横肉地站在大堂之中质问秉家人秉游藏到哪里去了。秉来看到这一幕,气儿都喘不上来了,大骂放肆。
那侍卫也不是好惹的,张口便是:“你身为朝廷命官,纵子行凶,包庇恶犯,拦截诉讼,颠倒黑白,收受贿赂!按律当革职流放!来人,将他也给我押回去!”
然后秉来也被押走了。
等江宁府与应天府这头得到消息,秉来已经被押上了前往梁溪的船只。据说,昭王殿下要亲自审犯。江南一系的官员们实在没想到,这千防万防竟然在一桩民告官之前摔了跟头。大骂秉来不小心之时也暗自疑惑:莫非这昭王殿下真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出,所以破罐子破摔,没法交代也要抓个垫背的?
秉来虽说是从四品的宣抚使,但在一些人眼里实在不够看。何况在江南这地界儿,官职大小有时代表不了什么。只是秉来手里攥着的一些东西实在有些戳人。也不知昭王那么一闹,一些不该见光的东西见光了没有。
因为动静闹得有些大,昭王的人动作快又实在不讲情面。终于是惊动了江宁经略使甄应嘉。夜路走多了都是怕鬼的,安逸了大半辈子的江南官员们吓得面无人色,总担心第二天昭王的人就踹开了自家的大门。
在甄应嘉面前又哭又求,求这位皇上的心腹救命,言语之间大有江南要完的意思。
甄应嘉被他们哭得心浮气躁,却也觉奇怪昭王这一出闹得是什么意思。地跨两地的官场互通的官司,若真是严查严办,第一个要问罪的便是他经略使了。怎么到了昭王那儿,有一种就压死在梁溪,不愿闹大的意思在里面呢?
莫非这昭王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心存顾虑?如此大的动静也不过是徒有其表地喝喝两声罢了。
还是这位殿下另有图谋?
是了,殿下下江南时打着巡查的口号,所到之处巡明政务颇是认真。于是这帮子蠢货便防贼一般防着,可不曾略许亲近之意。若是如此,殿下如何会高兴!这是在敲打呢!
甄应嘉想通这一点,冲着下头,大骂了几声蠢货!
高声道:“快快准备行船!本官要亲去梁溪向殿下赔罪!”
被骂懵的江南官员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又一听甄大人大喊赔罪二字也是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的敷衍态度叫殿下不满,才寻了这么个由头开刀!若是如此,果真是太罪过了!他们虽一心靠着太子,可现在太子前途不明,这位昭王殿下可不就是下一个靠山!
怎会蠢笨如此!
个个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有眼无珠,也纷纷附和说要准备礼物跟着甄大人去梁溪赔罪。
另一头,甄应嘉的行程刚出发,梁煜便就收到了消息。他顿时就想到了闻颐书。这纨绔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不过开头假情假意演了一场,接着就把所有的事情丢给了自己。
理由还十分充分,说自己不便露面。若是叫甄家晓得他的存在,必是会更加提防梁煜,甚至叫他有性命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