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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秉来是闻礼的得力下属,他若是把秉游给怎么着了,只会给闻礼添麻烦。

而且秉游那烦人的痴病在人前都好好的,偏在人后对着闻颐书发疯,用露_骨缠人的目光死盯着瞧。真做些什么,他又是不敢的。毕竟闻礼手里握着他爹的仕途,对闻颐书无礼,大约是不要命了。

于是一个惹不起躲得起,一个跟屁虫似的整日黏着。

后来秉来抛下了每天睁开眼就愁着盐政亏空的上司一步登天,秉游在书院的身份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等闻礼死了以后,秉游再也没有了自卑感,已经完完全全把闻颐书看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只要有人对着闻颐书露出一点儿不一样的心思,他都能疯上半日。

而闻颐书自知自己父亲病情的加重有猫腻,可说是活活气死的。想到那个父亲去世后,升迁如此之快的秉来,他自觉不对。

为了调查真相,闻颐书便放下了平日疏离的客套,开始与秉游虚与委蛇。小心维持着与秉游的关系,时不时与之套话。假情假意吊着秉游,若即若离。

秉游见闻颐书忽然乐意与自己说话,比以往更加亲近。以为是闻家败落了,闻颐书急于寻找一个靠山,于是十分有眼光地想到了自己。自然喜得不知怎么才好,几乎什么都与闻颐书说了。

可就算是这样,能得到的关键信息还是太少了一些。

且说秉游此人,性格偏执顽固,又疑神疑鬼。本来没有多少事,他脑子里一转,就能转出多少事来。许是不过一夕之间便体会到了前簇后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秉游行事便愈发不讲道理。

刚巧在半个月前,秉游在梁溪主街上寻乐。拥挤之中,一个汉子不小心撞到了秉游身上。原不过是不小心的碰撞,可秉游却从那汉子脸上看到了对自己的不屑来。若是以前,他憋在心里咒骂一番也就罢了。

如今哪能忍得?叫旁边跟着的人揪住那个汉子狠打了一顿,把人打成重伤。抬回去没过半日就死了。寻衅滋事,当街斗殴,枉害人命。按律法,秉游做挑事一方是要蹲半年的牢狱,然后问斩的。

然而宣抚使怎么可能叫儿子蹲大牢。便随便花银子找了个替身,替秉游进去了。有叫人打点官司,将大头罪名都栽到死者身上,秉游最多算个防卫失手而已。

这事儿坏就坏在那个替身进了大牢没到三日,竟死在里头了。

如此隐秘之事当不得宣扬。问闻颐书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便是秉游自己同闻颐书说的。他听到后自然留心,不免多问几句。暗地里又叫几个山把那户人家找到,派人监视起来。准备拿这件事情杀秉来一个措手不及。

“找人替罪坐牢可不是这一片独有的。”闻颐书举着象牙筷夹了一块藕糕在自己的碟子里,慢悠悠地说,“银子使得够了,替了杀头的罪也使得。”

梁煜昨晚上回去之后其实一点儿都没睡好,眼睛下两团乌青,显得人愈发深沉严肃,“人命也可明码标价,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秉家使了多少银子?”

闻颐书弯着眼睛唔了一声权做应答,鼓着腮帮子咬着嘴里的藕糕。伸出五根手指头,含糊地说:“这个数。”

梁煜皱眉,“五千两?”

“多了,”闻颐书咽下嘴里的东西,“五百两。”

昭王殿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讥讽的笑,“当真便宜。”

“挺多的了,”闻颐书眨了眨眼睛,“二十两可买一个手脚健全的仆役了,外头那些个平民百姓,谁能一辈子赚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