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跳了一下,敖丰面红耳赤地回过头来:「师傅,您胡说什么啊!?」
「我说──你对孙悟空痴情的很哪。」某种奇特的气息喷了近前,唐僧冷不防地伸舌在他脖颈间一舔,暧昧地低语:「老实告诉为师,你和他,有没有过肌肤之亲啊?」
整个脖颈起了层细密的疙瘩,敖丰愕然回过头。望着那张面孔上不再熟悉的陌生笑容,他心中一沉。
「你……」一个反身,敖丰忽然咬牙抖臂,背上的人影已被他狠狠摔在地上,飞身疾速退后,他踉跄了一下。颈间有丝几乎细不可查的微微刺痛,转眼间扩大。
眼前最后一个模糊的场景,是那个唐僧气定神闲地飘落在地上,慢慢踱步过来。淫邪诡异的笑容慢慢在眼前放大,冰冷的手抚摸上他的脸:「敖丰,真的不记得我了?这几百年,我可是一直惦记着你……」
◇◇◇
浑身都酸软无力,四肢仿佛被什么绑束了起来,眼皮也沉重得厉害。
心里好像预知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渐渐地变得清明,敖丰努力地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昏暗,仅有几处幽幽跳动的烛火在不远处闪烁,照耀着身边的洞穴。一眼看得出不是人间所在,四周的摆设器物,异常奢华。翡翠的珠帘轻轻摇曳,大理石的桌椅上有金丝镶边的玉脂酒器,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宽阔的玉石大床上,身下铺着柔软的上好鹿皮。房间的四个角落,有暗红的红色香烛在燃烧,一股非麝非檀的古怪香气萦绕住室内,甜甜的,有点腻人的浓重,闻着感觉有点莫名的心浮气躁。
静静躺在床上,敖丰惊骇地发现,四肢真的是被一种乌黑绳索捆绑在了四根床柱上,动了动身体,那绳索却出奇的古怪坚韧。脖颈上有块地方麻木的疼,细细密密的,放射到四肢五骸,也牵绊着行动。
昏迷前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那个诡异的「唐僧」,他在自己脖颈中施加的暗算……敖丰深深吸了口气,恼怒中又有些困惑:是个傻子也知道中了圈套,只是按说要下手,师傅唐僧才该是他们的对象,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设下圈套来捉自己?
抑制住惊疑,敖丰扫视着四周。奢华的布置透着精心,却不知怎么,不能给人舒适的感觉。皱了皱眉。敖丰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除了自己身下那唯一的一张毛皮,整个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温暖的,明亮的。就连墙壁上几颗取亮用的明珠,也用了鲛纱一类的东西密密缠绕了起来,只隐约透着珠光。不仅这样,屋子里一直散发着一种潮湿的味道,雾蒙蒙的、湿漉漉的。没有潮湿经常伴随的闷热,这整间洞穴,一直有种冰冷的气息。
这屋子的主人,是个喜欢潮湿、冰冷和黑暗的怪物。在心里恨恨地下了结论,敖丰闭上了眼睛,屏息开始聚集涣散的元气。
「醒了?」凉凉的,带着金石质感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洞穴里响起来,惊得敖丰猛然睁开了眼。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神态悠然,来到床边微笑着看着敖丰,「认得我吗?」
红孩儿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
「当然认识,红孩儿的狐朋狗友嘛!」敖丰冷哼一声,心里一股没由来的寒意。这年轻男子长的并不凶恶,看上去甚至算得上温文有礼,可不知怎么,敖丰就是觉得,宁愿醒来看到的是那心狠手辣的红孩儿,也不愿意看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