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空再去问问他吧。”燕奇临显然没意愿回答,反抓着方才问题追问着。“说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会知道?王爷想说就说吧。”替他刮干净了胡髭,他自动自发地替他刷起背。
“因为本王很小的时候,有一天要用膳,蒸笼一打开,里头装的不是饺子,而是本王母妃被蒸熟而变形的头。”
周呈晔动作蓦地停住,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光景。
“本王的母妃是被毒杀的,死时面目狰狞,蒸熟之后更是骇人……”燕奇临说得云淡风轻,还不住低笑着。“瞧瞧,那是什么样的地方,竟这般对付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周呈晔沉默不语。因为他摸不着头绪,不懂他是在试探什么,抑或是有所感地想起过往。
“那之后,本王非常怯懦,非常恐惧,常想着下一个定是本王了,可没几日,周奉言来了,他是本王的伴读,可好笑的是他长本王也没几岁……他那个文弱的家伙教本王的第一课,是抓着本王的手握着刀,杀了一个放肆的命妇。”
周呈晔眉头都快打结了。周奉言?那个文弱却拥有天赋的男人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他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用意。
“他跟本王说,本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杀人,一个是被杀,他问本王想走哪一条路。”燕奇临状似认真地扳着指头。“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那年本王才六岁呢,你想,本王会走哪条路?”
“还有哪条呢?”只有一条路吧。
“是呀,想活下去,只能杀人了,杀得麻木了,什么也不怕了。”他舒服地枕在浴桶边缘,抬眼直瞅着他。“对本王来说,周奉言等同是本王的恩人,在宫中,唯有他待本王好,哪怕本王明知道他在利用本王,本王也由着他。”
“王爷是指这回奉言指认王爷行凶?”还是接下来的事?
“只要不危及大燕朝,本王绝不会动他……而他也很清楚,哪怕生长在如此荒唐噬人的宫闱里,本王还是姓燕,是大燕朝的王爷,绝不会坐视皇室遭劫。”他说着,轻握住周呈晔有些发凉的手。“怎了,手这般冷?”
“王爷该起来了,水凉了。”他哑声道。
“也是,本王明儿个要出征,要是在这当头病了,可就麻烦了。”
周呈晔走到花架边取来大布巾。“不麻烦,只是会惹出笑话。”
“你这张嘴就吐不出一点好听的?”他没好气地踏出浴桶。
“下辈子吧。”他擦拭着他的身体,抚过他厚实的胸膛,满是伤痕的身躯。
“这辈子好不好?”他轻抚着他的颊。
“嘎?”
“就这辈子,让本王听点好听的。”话落,他张口封住了他的唇。
没有丝毫抗拒的机会,他的舌已经钻入他的口中,像是狂风暴雨般地侵袭着他,撕扯着他的袍子,抱着他撞向床边的花架,随即又将他压上床,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王爷这是饱暖思淫欲了?”周呈晔哑声喃着,扣住他的手。
“面对你哪里要等到饱暖才动淫念?你知道……本王想要你,一直都想要你……”他舔着他下巴,吮吻着他的颈,啃咬他的锁骨,含住那粉色的蓓实,吸吮咬啮着。
周呈晔皱拧着浓眉,想要将他推开……只要他想,他就能将他推开,可是一想到他这次南下征战后,再见面他们就是敌人,他便无法推开他。
周奉言的计谋,就是要先让燕奇临入狱,再借着民兵造反,让他离开京城,一一分散皇城兵力,叛军才能一举攻入城。他认为依燕奇临用兵如神的能耐,再精锐的兵也挡不住他,他就算战到满身是伤,也会回到京城。
但,在他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