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烙印也不会是在这时分……不多想,他便跟着周呈晔一道赶去。
待他们来到二重小院时,就见两名少年正与一夜馆的护院大打出手。
“呈旸、呈煦,你们怎会在这里?!”周呈晔一见两个弟弟出现在一夜馆,心如堕冰窖。
几名护院见燕奇临使了个眼色,便赶紧退到一边。
“大哥……大哥,他们抓错人了,还伤了凌春!”周呈煦惊骇地指着房内。“咱们要救凌春,他们不让我们救!”
周呈晔侧眼望去,就见房内有座矮榻,矮榻边和地上都是血,而矮榻上……“凌春……凌春!”周呈晔像是发了狂般地冲入房,瞪着背部满是血的周凌春,颤着手探着她的鼻息。
直到那微弱的呼吸掠过他的指尖,他才恢复了呼吸,哑声问:“二叔呢?”
“二伯在隔壁的客栈!我们今日进城的时间晚,来不及去城南,所以就先在客栈里住一晚,可是凌春突然不见了……”周呈煦边说边哭着,手足无措极了。
周呈晔脱下外袍将周凌春裹起,轻柔地将她抱起。
“先让一夜馆的大夫替她诊治吧。”燕奇临进房,低声说。
周呈晔横眼睨他,斗大的泪水滑落,启口冷道:“滚远一点。”他恨自己,非常恨自己。他沉溺于情欲时,是他妹子生死的一瞬间,这要他怎能原谅自己?
燕奇临怔住,只能任由他从身边走过,另外两个少年也紧跟着离去。
要他滚远一点……他之所以喜欢周呈晔,是因为喜欢他的桀骜不驯,喜欢他不同于他人的真诚,所以他允许他的放肆。
但周呈晔再怎么放肆,也有个底限,绝不会以下犯上。
可是方才他却要他滚,因为他最爱的妹子在一夜馆里受到重创……
“方才是谁替那个小丫头烙印的?”抬眼时,诡丽的眸满是残虐的杀气。
“小人该死,小人不知道……是二掌柜命咱们动手的,要拿那孩子替代脱逃的小倌……”话未尽,开口的护院,已经死在自己的刀下。
提着护院的刀燕奇临冷眼看向躲在护院后头的二掌柜。“是你?让小倌跑了,便想随便找个充数……你瞎了吗?拿个小丫头充小倌!”
他恼火地斩杀了二掌柜,甚至连其他护院都不放过,可就算如此依旧解不了他心中怒火。
因为他知道,周呈晔方才那一眼透着绝不原谅。
他的眼神,寒厉而陌生,尖锐地划开彼此,再也回不到曾经融洽的过往……他大步往偏院去,拿了灯油便洒,一把火烧了。
火苗在瞬间轰然化为狰狞火舌,吞噬着腐败恶臭的销金窝,他不允任何人救火,更不管里头还有多少人。
逃不出的就全都陪葬,跟他的爱恋一起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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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想到院子里走走。”周凌春娇软地撒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