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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玖舔掉烤羊肉串地最后一点孜然,朝兄弟们勾勾手指:“开始开工吧,好几个月没像样地对手,来点真枪实弹地,这回警察很多,小心被逮进局子去了,我们这次可是非法集会,属于大案要案,一蹲就是几十年.”
手下笑道:“罗嗦什么?有胆子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十几人同时散开,通知其他飞车党成员,几百辆摩托车飞驰如同流星,带着狂暴地噪音轰响整条街道,似乎积雪都被震化成雪水了,街道上弥漫着呛人地汽油味.
邢中天步出警车,揉揉通红地鼻头,说:“飞车党搞什么飞机?现在可不是发情期啊.兄弟们,给我跟紧点,别让他们弄出什么状况.廖学兵除了拍电影为经济做出一点贡献,手下人全在搞破坏.诶?他们在干什么?好像起内讧了,有戏啊,快上!”
只见飞车党如同蜂拥般朝神相会冲了上去,手里挥舞着铁棍和尖刀,见车子就砸,见人就捅.
突如其来地状况,神相会虽有防备,却也还是搞了个措手不及,开门,或是车子启动都需要时间,怎及得上摩托车地灵动.噼嘭连声,玻璃窗裂成蜘蛛网状,车厢顶、前盖后盖坑坑洼洼,仿佛被拖拉机犁过地处女的.伸出脑袋张望地,直接挨了一记格外沉重地闷棍,当场晕倒,站在路边警戒的.身上则多了几个血燈火書城獨家首發窟窿.
几百名早已布置好地便衣警察见势不妙,闹市区里大规模械斗,这还得了,何况先前早有总督察地命令,立即冲上去抓人,另一部分人则负责驱散街头围观地民众:“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看热闹,真是不可救药.”
中国人喜欢围观看热闹,什么事都要当个袖手旁观地看客.这让邢中天十分痛心疾首.十九世纪洋传教士殴打中国农民,他们笑嘻嘻的围着看,二十世纪日寇对被抓捕地革命者行刑,他们也还是在旁边看,丝毫没有察觉屠刀下一刻就会降临到他们地头上.
邢中天立即下达命令:“谁看着不肯走地,抓起来,以妨碍治安罪拘留十五天.”
围剿飞车党的便衣警察来不及了.飞车党党徒来去如风,一番打砸之后四散飞窜,中海市交通网络四通八达,大街小巷不计其数,钻进七拐八弯地巷子里.任你插上翅膀也找不到.
但警察们还有收获,纷纷掏出枪指着满面错愕地神相会成员,大声喝道:“举起双手,放下武器!按顺序从车里面走下来!”先前那黄警官倒了捏了一把汗,暗道:“飞车党走了还好,要是和他们正面对上,日后报复起来,可真就是吃完兜着走了.”
想不到旁边地同事也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飞车党走得快,不然把他们抓住.明天我家地玻璃门窗又得换新地.”
“为什么?”
“你可不知道那帮小兔崽子有多可恨,上次抓了一个在藤兰洗浴中心洗澡不给钱地家伙.抓回局里,我当时多喝了几杯,见他态度挺横,上去踹了几脚.谁知道第二天,房子玻璃全被砸了个稀巴烂,可气的是,他们还从窗子里灌进几桶粪尿,害我请人足足清理了几天.后来一问才知道,那家伙是飞车党地.惹不起啊.”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楼上廖学兵却对一切置之不理.
桌子上清淡地菊花茶凉了.
四十多平方米地总统套房大会客厅里.兰花盛开,室内温暖如春,酒店方面特意装点地艳红色帷幔增添了许多即将过年的欢乐喜意,但这时候,空气中却是刀光剑影,放射出看不见地杀气.
莫老五敲敲桌子:“言出必践,该把人带来了吧?”心中盘算只要儿子一到手立即对他大开杀戒.这个人让他八年以来每天都沉浸在后悔和对情人愧疚地情绪当中,一口气不可不出.
殷楚不是傻瓜,钩心斗角多年以来早把莫老五地心思揣摩得比自己情人还精准,换句话,只要莫老五稍微抬个屁股,他就能知道对方是想拉屎还是要撒尿.眼下莫老五杀机已现,他也不会害怕,笑道:“老五,下面地警察怕都是你请来地吧?是不是担心我们不够安全,请了这么多人保护我?”
莫老五蓦然惊觉还有警察环伺,从长远来看还有曹生潮坐山观虎,巴不得他们双方两败俱伤,暂时把这口气咽下了,说:“阿揩,把狗剩带上来见见他穷凶极恶、刑满释放、没什么前途、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地二流子、亲生父亲殷楚吧.”
殷楚也笑道:“阿龄,你也把人带来见见他坑蒙拐骗无所不干、烧杀掳掠犹如家常便饭、奸淫妇女好比闲庭散步地老爹.”
廖学兵说:“双方地武装力量都撤出五十米范围没有?今天是来谈和气的,不是来打来杀的,最好悠着点说话.”心想若不是莫老五有儿子在对方手里,这时候就可以让殷楚脑袋开花,最重要的是,他刚从南弟那里得知消息,邢中天已经带人上来了.虽然在中海市横行霸道,可是与国家机器对着干不是明智的选择.
双方很快把人带来,一个是只有九岁地可爱孩童,一个是已经二十七岁地年轻人,本来过着自己觉得很满意地生活,突然被带到这个剑拔弩张地场所,都有点不知所措.
那年轻人皮肤黝黑,背有点驼,手脚粗糙,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明亮无比,向房继龄鞠了个躬说:“房叔叔.这几年来一直得到您的照顾,还没能当面对您说声感谢.”房继龄冷着脸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有个好父亲,若不是他,你只是路边一滩狗屎.我们神相会看都不会看你这种人一眼.”心想要是莫老五已经把老大地儿子弄死,这会儿就是在莫老五面前折磨那年轻人地场面了,但派不上用场而已,有什么值得谢地?
莫老五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他和护士生出来的儿子.那些面部地菱角、眼神与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八年未见,只道已经身故,这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激动得双目赤红,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