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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莫永泰的体育课,也远远没有如此惊人的效果,学生们不是来听课的,而是来看稀奇热闹的,有的人在一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有个老师叫做廖学兵。更多的人在前一天坚持认为廖学兵的穿着古怪,扮相难看得一塌糊涂,但是一夜之间《枫桥》将他们的审美观全部颠覆了。
“果然,你看他连走路都那么有沧桑感……”
听到这句小声的议论话语,老廖心想:“我又不是老头子走路佝偻着身子,能有什么沧桑?再说今天换的西装那么整齐,胡子刮得那么干净,你们就不能给点正面的评价吗?”
“你们看他说话特别有流浪作曲家的气质,每一字从他嘴说出来都极有韵味。”
老廖心里可就骂开了:“你们这帮小年轻真够盲从的,老子五音不全,连五线谱都不会,还提什么作曲家,不知道那只是表演吗?”
“你们有没有发现廖老师的名字特别文雅,学,自然是说他有知识有文化了,兵,古书上说兵者不祥也,这也暗示了老师的流浪生涯,像‘兵’一样波涛起伏,变化无穷……”
老廖:“名字乃父母所赐,你们懂个屁啊。”
二年二班学生的内心可是掀起惊涛骇浪,平时表现不怎么样的廖老师,竟真的拍电影,还拍得那么好,彼此相处近四个月,形象早在心中固定成一个模式,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怎不令人震惊?好比当时的夏惟,忽然一夜暴富,乘凯迪拉克来上学,那些看轻他的人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
既然你们都不愿走。我也不管不了那么多。廖学兵索性不再理会。在黑板上写下课文题目,翻开课本道:“今天这节课的内容是话剧《雷雨》的学习,请大家翻开课本,上世纪三十年代,年仅二十三岁的曹禺先生在清华读书时创作的四幕剧《雷雨》,为我们留下了这么一个悲剧结局:一个雷雨之夜,三个爱恨交织,有着美好未来地年轻人同时踏上了生命地不归路。这出悲剧是和一个人分不开的,它就是剧中的主角——周朴园。”
“啪啪啪……”是看热闹的别班学生在鼓掌。都说:“廖老师讲得真精彩真生动,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周朴园好像从书里跳出来一般,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廖学兵猛拍一记桌子,骂道:“老子刚讲了个开篇,还没说到具体内容,你们这些蠢材也在叫好。都回自己班里去!”讲台上的粉笔盒弹跳而起,撒了一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狭小的教室空间回荡他愤怒的咆哮。
满座皆惊!几个疯狂影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
关慕云翻了翻白眼,心道:“电影里是斯文人,现实中可不见得,你们要再不赶紧离开,廖老师那个变态不知会做出事来。”
苏飞虹低声劝一个不肯走的女生说:“我们老师和戴湾一样是个喜怒无常地神经病。你们还是快回自己班里去吧。”
“苏飞虹,你负责把他们全都拖出去。上课时间乱窜到别的班级,不光自己不能上课,还严重影响别的同学,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部破电影你们不都已经看过了吗?”老廖延续着怒气,他不能理解当今的年轻人为什么对“追星”那么感兴趣,连放弃学业也在所不惜。
有人迟疑道:“因、因为你演得太好了,我们就过来看看。想多了解你。”
“去餐厅里吃到一道好吃的菜肴,难道你还会找厨师询问原料的来源、品种、价格吗?大好的青春。不争取这个时间多吸收文化知识,还想留到老再学吗?你们地脑子里,为什么总装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是……我们是你的影迷……”
廖学兵的口气缓和下来:“你们在干扰我正常上课,为了满足自己地好奇心而骚扰他人是不对的,这是基本的道德,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在课后和你们讨论电影的内容。”
大家失望的心又有了起色:“真的?”
“首先,我是一位老师,而不是演员,我重视教育多过演戏一万倍,不需要影迷。你们应该明白怎么做,即使我不是你们地班主任,也希望你们能学好,做个遵守纪律的学生。”
在苏飞虹等人的劝说下,那几十个学生终于心有不甘的离开。
被他们打扰,廖学兵一节课下来说得不是太出色,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