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望向车间里面,那些小脚印更多了,从刚才的角落一直朝他们这里延伸,好像一个小孩子正跑过来。
云滇显然也看见那些脚印了,但他没把皮球往里丢,反而往外一扔,直接从五楼扔下去。
何疏:……
皮球从五楼砸下,砰的一声发出闷响,直接砸破了。
何疏抽抽嘴角:“你招惹小的,一会儿大的该出来了。”
他明白云滇举动的意思,对方不是为了捉弄小鬼,只是想要让小鬼着急显形,抓住小鬼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云滇冲着车间里面笑嘻嘻道:“我把你皮球扔了,生气就出来找我算账啊!”
砰砰砰!
脚步声响起,像一个小孩儿生气故意在地上跺出很大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何疏感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迅雷不及掩耳!
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以地上抖得筛子一般的小曹为目标!
何疏想也不想,往前一挡,左手拍向阴气。
金光一闪,阴气不进反退,重重往后摔倒,露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形。
对方穿着一身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花色连衣裙,梳着一根麻花辫,面容很是清秀,只是眉宇发青发黑,笼罩面门,死气沉沉。
女人看见何疏左手手掌,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何疏跪下磕头。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关小孩子的事情,他只是顽皮而已,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大人饶了他吧!”
何疏不动声色将左手手心的阎王令收起。
“你们在这里也有十几年了吧?敢说自己一个人都没害过吗?”
“敢!”女人抬起头,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最近这里出了点意外,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母子俩,确实是谁都没有害过的!”
何疏道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如果你们确系无辜,我肯定不会冤枉你们。”
他并不疾言厉色,本身也是个俊秀青年,但女鬼战战兢兢,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云滇越发好奇了,他刚才没有看见何疏的阎王令,却从女鬼的态度里发现何疏身份的不寻常。
特管局即使是阳间管理机构,也没有让厉鬼也闻风丧胆的地步吧?更何况何师兄刚刚也没有表明自己是特管局的,这女鬼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惧怕成这样?
“你看见我的同伴了吗?刚才先于我们,有两个人进来了,一个胖的,一个高一点。”何疏先问广寒的下落,又提起李助理,“还有,今天我们有个同伴失踪,他应该是第一个误闯进来的,是个男性年轻人。”
女人老老实实道:“您说的第个人,我见过,他应该是自己迷了路,被阵法困住,在四楼一直打转,你们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可能是因为他被困在某一角落。至于您说的前面两个人,可能在地下室,但我不敢肯定。”
云滇:“这里还有地下室?”
女人:“有,其实就是两个储物室,当时是厂里用来存放废旧机器的,但是最近来了两个人,他们……”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好像是畏惧忌惮,又像是被下过什么封口令。
“他们很怪,我被下了禁言术,明明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没法详细描述,我猜你们的同伴,也许是被困在那里了。”
就在两人对话间,一个小孩子穿墙而过,扑在女人身上撒娇。
女人搂住他,又怯生生往何疏这里看,好像害怕何疏将自己孩子收走。
何疏挑眉:“生下鬼胎,还在这里养鬼童,你知道你这些行为是有悖天理的吗?要不是这里有阵法在,一个天雷下来,就能让你们魂飞魄散。”
小孩子似懂非懂,小声对女人说:“妈妈,我想去找弟弟玩。”
女人看何疏。
何疏微微点头。
女人几不可见松了口气,拍拍孩子:“去吧,别跑太远,不能去地下室。”
“知道啦!”孩子欢快应道,跑向走廊尽头。
那里露出半个脑袋在窥伺,一看见何疏跟云滇的视线望过去,立马又缩回去。
“弟弟,我们去玩!”
但何疏还是看见了,那半个脑袋青黑交加,不似生人。
如果他没猜错,小孩口中的弟弟,应该就是从谢婧婧那里跑掉的小鬼。
而这对母子,正是游老板所讲故事里的主人公,当年从纺织厂楼顶一跃而下的女人,和她腹中胎儿。
“讲讲你的事吧,还有你知道的所有情况。”何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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