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将车窗打开,点了根烟驱散困意,接着发动车子,还没驶出一米便猛地刹车,挤着坐在后排的几个胡乱地往前栽,倚在车窗八卦的那个幸亏反应快,及时缩回了脖子,惊魂未定一溜烟跑了。
车里的几人随即互相扶了几把重新挤着坐下,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蒋丞缓缓发动车子,将车驶出大门,瞥了眼后视镜:“那天送我儿子的是谁?”
后排中间的那两个犹豫顷刻,颤巍巍地举手。
蒋丞没什么表示,打开他那一侧的车门,拿了钱包和手机下车,而后道:“到前面来。”
那两名特警互相看了看,眼神推诿几下,其中一个钻过座位间狭窄的缝隙到驾驶座,然后一脸忐忑地僵硬坐着,望向蒋丞。
蒋丞向车内命令道:“休息一天,后天早上向汪队报道,车开回院里。”语毕关了车门。
蒋丞在深夜的街上走了一会,打了个车,给司机说了地址,倚在后座阖眼休息,到家后给李白白拨了电话。
李白白接电话的速度很慢,嗓音有点哑,语气却比较欢快。
“你回来啦?”
蒋丞连军靴都没脱,直接坐进沙发里,他侧首看到窗外的黑色天幕,这才想起来此时是半夜,稍有停顿回答道:“刚回来,你被我吵醒了?”
李白白含糊地应了声:“啊,没怎么睡着,我现在过来,你等等啊。”
蒋丞说:“我去接你。”
李白白忙道:“不用不用,等着就行,等着啊。”
李白白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头发,身上这身衣服有点皱巴巴的,应该没事,不换了。
他给陈青宇去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小孩他爸回来了,我等下去接他。
李白白放下电话便急匆匆出门,路过洗手间无意间一瞥镜子,当即哀嚎,早上摔的那一下子外套蹭破一大块,不换不行了。
他随手拿了件薄毛衣套上,穿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脖子,痛叫一声,觉得这一天真是糟糕透顶,颈部固定器还不能摘,那医生说摘了他要是再剧烈活动,有可能触发不幸中的不幸,直接瘫痪掉。
接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蒋承泽,一小时后,李白白站在蒋丞家门口。
门上门铃似乎是没电了,按着没声儿,李白白抬手敲了敲门,等半天,没人开门。
不在?不会吧……
又敲了一会,还是没人应,蒋承泽打了个哈欠,小手伸进脖子里,摸摸摸,摸出一个细线拴着的小牌,是防宠物丢失用的,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小孩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打哈欠,微张着嘴仰头看他,说::“i&hekey.”
李白白黑线着输入密码开门进去,然后微微惊讶。
蒋丞仰躺着横睡在客厅的一组两人沙发上,因为身高问题,穿着军靴的腿一半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半悬空在沙发外。
蒋承泽小朋友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自己老爸,当下就要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被李白白拦住,安慰几句送进了卧室睡觉。
李白白这才缓步走向沙发,扶着沙发靠背低头观察一会,伸手摸了摸蒋丞的侧脸,想叫他醒来,手刚碰到,李白白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右胳膊被拽着一扭,顿时剧痛,被一脚踹在后背,跪倒在地上。
蒋丞惊醒的瞬间就腾起翻过沙发,眨眼间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拽着被自己扭断的那只手用力后拉,脚踏在那人后背,一秒后,反应出眼前这人是谁,立即松了手。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