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辈初现便在北疆,以一己之身谋算三教,对云梦阁元神痛下辣手,五帝世家是吾人族脊梁,道门更是始于黄老,五帝皆为道家之徒,正是因为此人谋算,吾等道门才自断臂膀,令佛魔二教拍手称快。”
“众所周知,此番大劫乃是道消魔长之势,唐缘适逢此机,横空出世,坏我道门根基,焉能为吾道门之人?”
“如今又占据了混沌海这等末劫最重之地,吾等不知其底细,岂能将未来尽付他手?”
齐山甫之言,几有呕心沥血之感,字字出自肺腑,哪怕明知其中有许多错漏,仍有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尤其是最后一点,混沌海这般重地,尽数由三仙岛掌控,哪怕是道门在此发展势力,欲分一杯羹都不能,处处要看三仙岛脸色,不免让人心生芥蒂。
当然,此番参加宴会之人,都和三仙岛的关系尚可,若是让玉皇一脉,玉冥,太华等宗门开言,必会全力附和齐山甫。
唐缘高居于空,环视四周冷冷说道:“本座得了三霄祖师传承,再立三仙岛,是上清一脉嫡传,所行所为皆为道门。”
“五帝世家出身虽贵,然根子早烂,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刮骨疗毒,必先去腐肉,此等蝇营狗苟之辈,岂能言道门之友?人族脊梁?”
“唐某自行走世间以来,除魔无数,自然也树敌无数,你若是看吾三仙岛不顺眼,战过便是,何必找此等蹩脚理由,不过徒增笑料,自为丑角罢了!”
张道吉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叹了一口气劝解道:“你们二位都是吾道门肱骨根基,何必为了一些不合之见,到如此地步?”
玉微子此刻也劝说道:“山甫道友,五帝世家之事,乃是道门共同商议,尔辈世家根子已经烂透了,早点切割也好,此事怨不得唐宗主。”
齐山甫怒目斥道:“不说其他,五帝世家有数位道君,几十位元神,更有诸多名扬地仙界的灵宝镇压,哪怕真有什么问题,此等实力也是可以争取至道门的,何必逼其为敌?”
这时处于紫霄天的一位元神再也忍不住,遁上此界,大怒道:“五帝世家多年来暗害了多少东海宗门的年轻俊杰,此等倒行逆施之辈,安能容其污吾道门?”
此人正是星宿宗的元神老祖,此宗昔年出了一位修成了移星换斗的天才弟子,最终被风家挖去了大神通之种,转植到了风铃身上,对五帝世家的恨意,滔天之水,也难以清洗。
齐山甫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大势之下,些许小失,自然难免!”
“小失!?”星宿宗元神怒极攻心,双眼几乎要喷出火了。
“道友,不必动怒,本座自会让他明白,孰对孰错。”
唐缘双眸淡然的俯视着齐山甫,平静说道:“既然道友所行所为皆为大势,那我便告诉你,何为大势?”
“五帝世家祸心暗藏,欲以家族仙朝取代宗门传承,十万载来,不知多少宗门被其暗中影响,沦为世家,再无广开修行之事,五洲之地尽归其所控,再无宗门传承之事,此举乃是掘吾道门根基。”
“太清道祖传道万界,玉清道祖法布众生,上清道祖有教无类,吾等道门修行,岂能是一家一姓之事?”
“尔辈五帝世家欲演昔年五色天庭旧事,此乃天下修行之人的大敌,唐某谋划除之,乃行天下之所欲,为众生之所愿,岂非大势?”
“后吾宗得立,幸得祖师庇佑,立派混沌海,前后三次挫败魔道谋划,为吾道门争得此等末劫必争之地,遏魔门之大势,岂非吾功?”
“又至今日,本座坐镇混沌海,镇压其中恶人无数,未使其生一乱,魔门,佛教不敢逾越半步,吾宗祖师横击三位妖魔道君,至少续吾道门气运三千载,此行可为大势乎?”
“唐某承蒙祖师垂怜,得此传承,道门之责已极,意望已过矣,设使此界无有吾宗,五帝世家如何,混沌海谁属,魔门该是何等猖獗,佛教又当怎样狂傲?”
“我且问你,吾宗可言大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