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些那些事的人是他俞斐烨,现在极力挽回的,也是他,若是如此,当初何必要骗他,蒙蔽他,为什么要动心,为什么要说一生一世,为什么要跟他成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
明明该恨他的,却又想见他。
夏长玉将头埋在双手间,是去是留?何去何从?
除夕越来越近,这几日俞斐烨没有再过来,俞传承也没有再来找事,寝殿好像一间鬼屋,每天没有什么声响,夏长玉倒是清净不少。
只是某一天,夏长玉站在院中看树枝上的落雪,几名侍卫交头接耳,神色慌张,好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夏长玉想了想俞传承的话,前后推敲了一番,估计俞斐烨动手了。
虽然俞斐烨跟那女子成亲是一场戏,但是亲手对付自己的老丈人……恐怕要遭世人诟病的。
当真是什么都不要了,名誉,世俗,以及荣华富贵。
夏长玉将腊梅枝上的白雪吹掉,梅花发出阵阵清香,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值得么?”
龙凤呈祥的玉佩每到晚上便发出亮光,夏长玉发现那玉佩越来越亮。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这玉佩发光只能他一人看见。
有次傍晚,那天天气不好,屋子里黑的很早。
掌灯的宫女进来后,夏长玉未及时收回玉佩,那宫女平日里不说话,突然看见夏长玉坐在黑暗处一动不动,着实吓了一跳,便道:“小的来晚了,马上为公子掌灯。公子莫要怪罪。”
夏长玉愣了一下,下意思看看手中发光的玉佩,淡淡地说:“无妨。”
那光亮足以照亮周围,所以屋里并不算太黑,可是宫女如此说明,夏长玉转念一想,便心下了然,原来这亮光只有他能看见啊。
夏长玉更加笃定,这玉佩跟他穿越至此,或者回去有着莫大的联系。
若是真能回家,倒也省心了,熊孩子继续做他的皇子,他回去继续当他的口技演员,一无所有的来,一无所有的去,从未遇到过,今后见不着,不必牵肠挂肚,一切尘埃落定,过着彼此的生活。
除夕前一天,俞传承命人送来了一套新衣服,颜色很喜庆,符合这样的日子穿。夏长玉摸了摸上面绣着的一针一线,心道,看来俞斐烨是成功了,若是失败,定然不会再庆祝了。
“衣服拿回去吧。”夏长玉对那个太监说道:“夏某不会去的。”
那太监并不着急,笑眯眯地说:“太子殿下知道公子会如此说,所以让咱家跟您捎句话。”
夏长玉问:“什么?”
太监上前走了两步,附于耳边说了几句。
夏长玉有些震惊,“太子怎么可以如此?”
太监但笑不语,也不回答夏长玉的问话,弓着身子退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