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斐烨虽然带着伤,行走不便,却处处盯着夏长玉,吃喝拉撒睡,形影不离。有可能是在船上那次逃跑的阴影太过强烈,他现在都没有忘记。
在船上的那几日,可苦了夏长玉了。
俞斐烨跟夏长玉睡一间屋子一张床,临睡前,俞斐烨都要将夏长玉的手跟他自己的手绑在一起。
一开始夏长玉还有些挣扎,后来也不挣扎了,任由着俞斐烨了,每次绑的时候,要么冷冷看一眼,要么连看都不看,一是挣脱不过,二是也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夏长玉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南朝亡了,皇帝死了,义父死了,他本身就是穿越来了,没有家,没有亲人。
即使逃了,回到了南朝,若是被俞锦抓了,说不定那状况还不如现在的好。
如此,便有了几分随波逐流的意思。
在船上最后一天的时候,俞斐烨不绑了。
夏长玉看了看他,问道:“为什么不捆了?”
俞斐烨摸了摸他手腕上有些淤血的痕迹,“怕你痛。”
夏长玉淡淡一笑,别过了头,手撑着下巴,眼神空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俞斐烨伸手捏过了他的下巴,让其看着自己,“你终于肯说一句话了。”
该说得他都说完了,休妻,对方同意了,放他走,对方会怒瞪着他,然后……
夏长玉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垂下了眼睛,默不吭声。
俞斐烨心里一痛,叹气道:“你不说话,也不反抗,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说了我会娶你。”
夏长玉停顿了一下,看着他问道,“娶我?”
“嗯。”
夏长玉笑了,有些咄咄逼人,“将军夫人?王妃?太子妃,还是皇后?”
俞斐烨一怔,慢慢松开他的手,张张嘴,哑口无言。
他突然意识到,王妃也好,皇后也罢,这些称谓都是……
正室!
俞斐烨喜欢他,哪个地方都喜欢,却忘记,他是个男人。
大昭虽然好男风,但是历代还未有男人做正室的。
夏长玉默不作声,虽然他本意并不想这样说,或许有可能是潜意识想问这样的问题。他自嘲地笑笑,这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呢。
良久后,俞斐烨亲了亲夏长玉的额头,带着一点信誓旦旦,说道:“我明白了。”
然后,就再也没说什么。
在船上的最后一晚,俞斐烨拉着握着夏长玉的手一夜到天明。
路过村庄的时候,夏长玉有些感慨,他看着一户农家夫妇正在务农,一儿一女在地里玩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