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之前送办公室,就当大伙中午的外卖。”
“并没有什么闹事的奴隶。”
江覆水看着这二人打机锋,阿宾一直垂着手,态度做得十足十,却始终不卑不亢,让主人也啃不动这块顽石。
来的时候,他在车里听负责送他的人交代了主人的一些规矩,主人有很多安置奴隶的房间,不要擅自揣测哪间是他最喜欢的,也不要妄想能随时见到主人,否则下场会很惨。
他也猜到了几分,主人大约是起了童心,效仿蓝胡子,用爱丽丝的午茶引诱这些奴隶,而后又把他们关在豪华如同苏丹后宫的囚房里,悠闲地哼着歌儿拿着电锯,挨个等他们忍不住露出头来,便拉动开关。
原来即使是低贱如奴隶,也懂得渴望“爱”。
原来即使是高贵如主人,也会遇到突发情况,也不能随心所欲玩弄别人的“爱”。
江覆水忽然便不觉得这琴房优雅了,反而觉得这像是一个自杀的人最后的告解室,如果问他主人自己住在哪里,他会猜是地下室,因为只有把自己也锁住,主人才能控制得住不去破坏一切。
他什么都得到了,又什么都得不到。
主人和阿宾对视了很久,心知他定是又发了慈悲,把那奴隶偷偷送了回去,还不待盘算出个处置方法,便听阵阵悠扬如舞曲的高跟鞋轻叩渐次响起,有人正顺着长廊傲然走来,当即便扬起一抹冷嗤——
“噔!”
不待他开口,江覆水便用食指和拇指胡乱地按了几个键,扬起脸一脸迷茫地道:“刚才就是这个声音吵到主人了吧?对不起,是我弹错了。”
只能用食指和拇指是因为他其他指头都怕得痉挛,但迎着主人玩味的目光,江覆水还是没有退缩,眼见身着一袭曳地孔雀蓝长裙的rose已经抱臂倚在了门边,不知为何便更加坚定地道:“是我乱弹的声音,没有别的。”
“噗嗤。”
rose摇了摇手中缀着白孔雀绮丽尾羽的小手包,同款的长耳环叮叮咚咚摇到了江覆水面前,像一双自由自在的风铃:“多大点事,也值得问这么半天。您如果有时间,还是上顶楼见个人吧,那边又来人了,我可没资格接待。”
主人也笑了,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阿宾,见他依旧像个石俑一样矗立在原地,和光芒四射的rose仿佛被隔离在两个空间,顿觉没趣:“既然是劳伦斯又来了,我就去见见。”
江覆水心头一振,但主人起身离去,并不曾看向他哪怕一眼。他忽然便有些释然,只想着,这世界上有很多劳伦斯,正如从前也曾有数不清的奴隶坐在这个琴房里,幻想着一场垂怜。
但愿他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主人走到门边,别有用意地拍了拍阿宾的肩膀:“你难得吃顿饱饭,我就也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哥哥,别把你的血溅在我琴房里,我建议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脱衣服,免得我看了就想杀人。”他最后瞥了rose一眼,见浓妆也掩盖不住对方面孔上的凄怆愤怒,这才大笑着去了。
江覆水更加不得其解,只盯着rose一径地看,阿宾却依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