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旭这话撂别的男人身上肯定是大耳刮子一个过去啐他一脸唾沫星子,顺便再附赠一句:“你他妈的当老子怀孕呢?又是恶心又是呕吐的。”
不过安民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在警校时修过禁毒学,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绝对不容乐观,李旭说的恶心干呕症状那是轻的,自己现在感觉心口一阵一阵刀绞,这种绞痛还很快就蔓延到全身,他觉得肌肉酸疼得厉害,简直就像皮被剥开然后浸到醋液里似的。
“安民……”李旭见他不说话,握着他肩膀的手更用力了。安民痛苦地拧紧眉头,手指攒紧被面,冷汗沁在额前,那种感觉太难受了,时间一久,连身体都出现痛性痉挛。
啪的一声,安民卡在被面的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而翻了开来。照理说十指连心,本该痛得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才是,可是安民已经感觉不到指尖的疼,李旭觉得他整具身子都在颤抖,他掰转过安民,瞪着他苍白的脸。
“你得忍着,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的……”
安民痛苦地摇着头,李旭一把将战栗的他抱紧怀里,大力抚摸着他的背脊,好像要把力量传给他似的,一下一下地抚着。
“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你抱着我,抱紧我,咬我也没有关系……”他把他搂得这么紧,不让在戒断性阶段的安民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安民第一次没有挣开李旭的怀抱。
过了近十余分钟,强力的疼痛感才过去。李旭和安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汗粘的身体紧贴着,安民还在微微的颤抖,攥着李旭的胳膊,埋在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安民…”李旭揉着他的头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在他头上印下一个吻,“没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的……”
安民喘了会儿气,被疼痛折磨的头脑似乎稍稍缓过了劲,当他意识到自己紧紧揽着李旭的腰时,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抵触地把李旭又推开了,神情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手疲惫地盖在眼睛上,潮潮的都是汗。
对于戒断期,安民依稀记得,美沙酮这种长效药会在最后使用的1至3天内开始起反应,3到8天达到高峰并且可能持续数周,虽然说一般症状较轻,但按刚才那状况,自己显然不在一般状况内了。
这么久的折磨倒还不是安民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戒断期症状,除了恶心,呕吐,痛性痉挛这些之外,还会有心境恶劣,焦虑,以及……渴求。
渴求是多方面的,对毒品的渴求,对性的渴求。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李旭共处一室了。
尤其是在这天晚上,李旭洗完了澡,一脸高深莫测地钻进自己的被窝,很冷静地表示,在安民戒断期内必须每时每刻守在他旁边,以免他再发作。
安民不同意,李旭翘着狐狸眼妩媚而狡诈地看着他,然后不理睬他的话,随手关上了灯。
“睡吧。”黑暗中,李旭淡淡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不喜欢强迫男人跟我上床,不过等你自己来向我索求的时候,我倒是会不遗余力地满足你。”
安民想说不会有这一天的,可是李旭已经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他动了动嘴唇,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是药的原因,夜里安民又开始做梦,梦到余小豆从德国回来了,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边跟着照片上见过的那个白金头发的美丽德国女人。安民去余小豆家看望他,门没有关,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女人浮软的呻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