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桐的眼神闪了闪,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以为你那天晚上在房间里看到敬椿之后,就不怀疑他了。”
白铤摇头:“那晚去追陆艾的面具人不是陆老爷,是陆罗。”他闭上了眼睛:“回房间后,我摸过他的手,发现手上扎了斧柄上的木刺。但陆罗感觉不到疼痛,所以没有意识到扎到了刺。”
陆桐看着白铤,他的眼神很温柔,一点不似往日的陆桐:“你什么时候发现陆罗已经死了?”
“第一天夜里就发现了。”
每当想起这件事,白铤就感觉仿佛有一双手攫住了自己的心脏。“那时陆罗摔下床,我抱住他,就发现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少奶奶杀了你两次。第二次错把陆艾当成你杀死了。而第一次,陆罗睡在你的床上,她杀死了陆罗。”
陆桐看着白铤沉默了。少时,他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睛:“对不起,白铤。”
白铤没有应答。他看到东边走廊的第三个房间-他和陆罗的房间-房门缓缓打开,面具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来了。”白铤低声说。
面具人看到了大厅中的白铤和陆桐,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向两人冲来。他扬起手中的斧子,直接向白铤劈去。白铤一个侧身闪过,将陆桐拽到自己身边,左手锁住陆桐的双手,右手横拿着猎刀抵着陆桐的脖子。
白铤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面具人。
面具人似乎在犹豫,斧刃停在半空中。白铤丝毫不退缩,将刀尖向陆桐的喉咙又靠近了一些。
“你这样做,他是不会死的。”面具人发话了,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却可以将你的头瞬间劈掉。”
“你可以试试。”白铤不甘示弱,“你劈过来时,我也可以把他的头瞬间割下来。”
二人互相都不退让半步,气氛一直僵持着。
“够了。”陆桐突然开口说道。“敬椿,把斧子放下吧。”
面具人不动,只是紧紧攥着斧头。
陆桐叹气,说:“敬椿,你即使把白铤杀死,我也不会复活的。况且还有陆罗,你也要杀了他吗?”
面具人依然不放下武器,他摇摇头,说:“都无妨。”
陆桐闭上了眼睛,一副无法沟通的表情。他稍微侧了一下头,对白铤说:“把我的头割下来。”
白铤怀疑自己听错了。陆桐又重复了一边:“把我的头割下来。你不是本来就打算杀我的吗?你割下我的头,他就能明白了。”
看白铤仍不动,陆桐迅速夺过了他手上的刀,直接就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住手!”面具人大叫着,将斧头狠狠砸进了地板。他一步走上前拉住陆桐的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具。
那是一张老人的脸,面容英俊却满脸皱纹,愤怒而又悲伤。他朝着陆桐嘶吼道:“你逼我到这步境地,你满意了吗?”
陆桐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陆敬椿。
他缓缓松开陆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