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支着头盯着酒杯,唐鹤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以上仅为推测,没有证据。
不过,他心中的“内鬼”到是一下就有了——坐他右手边,话不多,一直往他酒杯里倒茶的那位。
萧速,在放跑张萌后,彻底被唐鹤划到了不可信任之人的范围内。另外,萧速现在还经常防备着他偷偷摸摸写一些东西。再联想到,几个月前,他抢萧速怀里的一封信,对方紧张兮兮地不肯给他看(血与色:四)!!这些,难道真是给南元的信?
关于食髓,虽然萧速说李蓉蓉会无条件提供药丸,谁知道真没条件还是假没条件?
“唐军师怎么看?”
??忽然被点名,唐鹤收回思绪。饭桌上话题已从“平乱南粤”变成了“出兵南元”:何时要打,两边的胜算各有多少。有人正就这此问起他的意见。
至今为止,唐鹤只是对开战偶尔想想,手头没有足够情报,他也没正式、仔细研究过这个问题——他还不是征南元的军师。虽然无法负责任的回答,但随便吹吹侃侃,还是很喜欢,很不成问题的。
“何须问‘胜算几何’?”靠入椅中,唐鹤来了劲儿,“只须问‘几个月拿下’便可。”
所有人(除萧速),多多少少表情扭曲。“军师,连你都开始吹大牛,这仗可真没法打了——骄兵必败!”“对方平乱新胜,国威震,士气盛……”“在江边军建,其足见对我国的提防与重视!”
“江边军建,不过是为了把袁豫势力的兵权转移到张源手里。若不建,袁豫独揽江南重兵,所有人一条心,到还真有点难打。再有,这安国将军张源,原江湖人士,未曾入过行伍,人或许有做大事的能力,但直接封其为大将军,并委以军建重任,依旧太过草率。军营里拿战功、资历说话,除非他真是百年一遇的将才,不然治军经验不足,又无法压服军心。你们到觉得他能建出个怎样的军队来?”如果自己说的话能传到张源耳朵里,张源甘愿请辞回家吗?心念一转。唐鹤又用颇不屑的口气补充:“另外,就算南粤新王被灭,这也注定不会是一g‘公平’的较量。”(春邱还有秘密盟友?)
☆、(二)
十月初一,秋高气爽,江风温柔吹拂骑客衣角。此刻,夜色初降,唐鹤、司空翦、张杜,三人正从五里外的赤水港赶回绿沙洲住处。行至江边,唐鹤放慢了马步。对岸正是南元一处水港,远远望去,宁静,火光点点——战争开始时,必须闪电拿下的一处渡口!
几日前,唐鹤收到大将军周尚月一封亲笔信,信中详述了春邱出征南元的决心与计划,并在结尾处,请他去做南征大军军师。出征之事乃国家最高机密,对方肯在信中悉数告知,足见对他的信任与器重!
收到信的那夜,心潮澎湃的几乎一夜没睡,久违的斗志昂扬!!猛然间醒悟过来:他真正该呆的地方,一直只有军营,从来不是什么寒雪帮!他真正擅长的是带兵打仗,从来不是查案、抓捕、斗血盟会!
他真的应该离开了。
这封信,他还没和任何人说起,也还没回,不过心中的主意已经定下。
望着眼前这片灯火,深叹口气。忽然又想起几日前听闻的噩耗:周将军的女儿才成为太子妃就病故,不过寒雪帮里有消息说其实是被毒死(详见《回首》)。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和自己是同病相怜:战争开始后,李蓉蓉绝不可能傻到再提供解药!所以……一个寒战,他缩起肩拉紧了身上厚棉袍。需要药方之事他也还没和任何人讲起。他不认为和萧速相商有意义,另外,他也完全不打算再次相求!
“唐鹤?”司空翦凑马上前,“怎么了?冷?”一边脱下外袍,直接披到对方肩头。
“没事……谢谢。”可恶!回去必须吃掉一颗宝贵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