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和晋王有仇的宾客。”
李频说:“不错。而且犯人平时可能没有机会接近晋王,不得已才在那一夜众目睽睽之下下手。”
杨蕴笑着说:“犯人也有可能是他的好朋友。专门挑选那一夜下手,才不让怀疑是他。”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样说来,岂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了?”
杨蕴笑着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不少人都曾经去过晋王府的夜宴。大理寺和刑部的各位大人也在场。这案子难查之处就在这里。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犯人可能今晚就知道了。”
众人顿时闭了嘴,齐刷刷地看着他。
杨蕴摸摸胡子笑着说:“不妨事。这些年来多少难查的大案都这么过来了,我倒也不怕给人知道。各位若有想通风报信的悉听尊便。但若有真心想查此案的,回家之后想想这案子有什么可能,明日我们聚在一起,讨论一下。”
众人连忙答应,恭送杨蕴走了。
十三低声问李频道:“这杨蕴似乎真的有点本事啊。万一犯人就是我们其中一个呢?”
李频说:“我看这老狐狸的意图就是如此。你想,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是犯人,或者和犯人有关系,必定想了解此案的进度。他何尝不是在观察我们?”
十三笑着说:“那犯人不会就是你吧?”
李频也笑着说:“胡说八道。我倒觉得这案子的凶手和杨大人都有些本事,现在纠结得很,倒不清楚究竟希望谁赢了。”
十三说:“的确如此。”又想看杨蕴揭开谜底,又担心叶裴青被他揪出来。
李频又说:“你可知道这杨蕴的外号为什么叫作杨泼妇?”
十三问道:“有典故?”
李频笑着说:“有啊。听说十年前,有一位官员得罪了皇帝,被皇帝用剑刺死了。杨蕴生性耿直,一听说此事便冲到皇宫里撒泼打滚,如同叫街泼妇一般。皇帝气得要死,想要杀他,最后皇太后叫人拖着他退下,在家关了半年不许出门,杨蕴才说‘从此温柔侍君,不敢在皇宫叫骂’,皇帝这才放他出来了。”
十三想笑,却只觉得心酸:“君王如此,耿直的大臣也无用武之地。”说完想起自己失言,忙不迭地笑着说:“幸好咱们的皇帝英明,和其他的不一样。”
两人俱都沉默。
李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不知道,我见的男妻多了,一个一个都柔弱得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我以前一向对男妻没什么好感,完全弄不明白男人和男人究竟怎么能在一起。”
十三哑口无言。这李频天生只喜欢女人,以前在一起喝酒时,一说到这里娶男妻的风俗,就恶心得受不了。他对别人自然不敢说得这么直接,但叶裴青大概知道他不喜欢男人,才不介意二人交往。
李频又说:“你我总说要找机会喝酒。今晚去喝一顿可好?”
十三许久不曾同男人在一起开怀畅饮了,于是一起和李频下了酒馆,高高兴兴地聊天猜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