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岁岁说他臭。

于是林时早一个小时起来,看到阿羽抱住岁岁的小腿缩着睡了一晚。

他身上的某处义体在嗡嗡响,大概遭受多日的电磁干扰后出故障了。

他小心地握着岁岁的胳膊,从她的怀里脱身。

接着林时把自己关进浴室,在微凉的水柱下慢慢抹着自己的脸,眼周涂了很多绿色油彩,现在才一点一点被冲刷干净。

水温无法冷却他的感官。

他摩挲至自己的嘴唇,回想昨晚到底有没有咬岁岁的胸。

腿间粗壮的阴茎早已昂扬多时。

日出之前,思绪疯狂而混乱。他修长的手指握下去,水珠沿着他的肩和小腹往下淌,从肉棒的尖端和自己的指节流下去,形成一股股不断的小溪流,每颗水珠都是岁岁暖暖的指尖,从他耳廓,到肩头。

他忽然觉得昨晚的自己很无耻。

冒充阿羽,但他太渴望那样埋在她胸口了。岁岁一直睡阿羽的床不睡自己的,也许从一开始她选的就是阿羽吧。

那天在教室他还骗岁岁先和自己接吻,岁岁吻完就去找阿羽了。

林时握着已经充血多时的肉棒,上下抚弄。急促地,越来越快。

尖端肿胀到翘起。

淋浴间的水声很大,他没法不去想岁岁和阿羽在人群外接吻,也没法不去想昨晚她的胸口,隔着睡衣也能听到的心跳声。

昨晚他还冒充阿羽去吻她。

他胡思乱想,希望昨晚他推开门进来,发现岁岁在自己的床上,岁岁没有穿衣服,等他钻进被窝。他一定会从床尾钻进去,去舔她的脚踝,跟着光洁的小腿一路吻上她的大腿根,让她自己分开双腿等他来吻。

岁岁应该会像那个接吻的傍晚一样呜呜地哭。明明是让喜欢的人掉眼泪的事,林时却控制不住地越想越兴奋。

他昂起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可一切只是隔靴搔痒,林时找不到那个该死的临界点。

为了快点射出来,他不得不去想更多其他的事,更多关于岁岁的事。

自渎让他快乐又痛苦。林时扶着墙滑下去跪在地上,疯狂抚弄着阴茎,天青色的瓷砖上水流成河,直到尾椎处终结的信号传来。他咬紧牙关射出来的一瞬间,觉得这样去幻想岁岁很过分。

要知道,在沙湾的四个月,每个人都成了武器本身而不是人。

在这时候回到安全的地方,女孩柔软的身体近在咫尺,很难不去联想点什么。林时恢复了自己的混蛋意识,开始默默给自己找补。

卧室里阿羽打开电台,晨间新闻播报着沙湾战线成功推进,击毙自由联邦十几名少校和一名中校的消息。

他坐到林羽对面擦了会头发,才意识到新闻播报的正是他们。

岁岁从床上坐起来时,林时靠着床刚把她的迷你终端组装好。

她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把机器递过来,她焊不上去的模块,被林时轻松装好,封口,外表平整崭新。

她接过去,发出一声疑问的嘤咛。属实是还没完全醒,发不出正常人类的语气词。

林时看向她,发现她睡衣上居然有昨晚自己脸上的油彩。

他马上尴尬地转回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岁岁翻来覆去检查机器,又连上自己的接口开始调试,忍不住惊喜地“哇哇哇”起来。

她早起的声音像小猫叫,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林时臭屁地僵着脖子不回头,嘴角的偷笑怎么也压不下来。

“你帮我装好啦?!”岁岁的眼睛里直冒星星。

“不难。”

林羽拧开浴室门走出来,他换了常服裤子,裸着上身,打量着哥哥和岁岁。

“醒了?”林羽眯起眼睛,“饿不饿?”

岁岁还在调试,无暇理他:“嗨呀,我拿来的电磁接口版本太旧了,速度好慢……”

林羽扫了眼她胸口的绿色脏迹,心里有点酸溜溜。他瞥见房间里那台无人机,便取下来,拿过检缝仪三下两下拆了。

林时一脸欲言又止,林羽心里暗爽,把换下来的电磁接口递给岁岁,觉得这一回合自己赢过哥哥了。

这台无人机是花林时的钱买的,这么一想林羽更爽了。

岁岁总算理他了。

“阿羽,这台无人机很贵吧。”

她扫到阿羽结实的胸肌,马上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林羽走到衣柜前找衬衣穿。

“不贵,玩具而已。”

岁岁坐到地板上开始整理零零碎碎的东西,装着装着她就清醒了,电台换了一档节目,还在播报同一则新闻。她偷偷住他们房间的事就这么被发现了……

岁岁不敢抬头,佯装在忙,很忙,一直忙。

“我们要去礼堂,一起走吗?”林时问她。

岁岁哪敢,一出宿舍门全都是军事学院的大男孩,就她一个女生也太明显了吧!她疯狂摇头。

“你一定要来。我和林时今天要被表彰。”林羽臭屁地双手插兜。

她猛地抬头。

“电台说的真是你们!”她的目光在林时林羽被晒成古铜色的脸上流转,“长江二区的表彰?”

“听说后面还有全国的。”林时说。

岁岁捂住嘴。

“你们,你们可以飞过荣光之门了!”

“但不知道是哪天呢。”林羽把昨晚散落的装备拾起来,岁岁冲过来殷勤地帮他。

“你们别迟到啦,我等这一层人走光了再去,顺便帮你们把装备交了。”岁岁光着腿在他们中间转来转去,脸开始发红。

林时站起来,他和林羽两个一样高的个子,衬衣下训练过的身材将线条绷得很紧。岁岁退了一步,压迫感太强了。

“集会后你们要干嘛?”她试探着问。

林羽抛着废弃的电磁接口玩:“回家一趟。”

“哦……”

“有很多庆功派对等着呢。”林羽又说。

“很多?”

“学院的,学校的,演习时临时编队的几个人,相熟的战友……还有很多。”林时替他解释道。

岁岁抱着他们脏兮兮的装备站在那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