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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还不如去街面上巡逻呢。”

“可是这门总得有人来看,是吧?”门吏郁闷地道,“我也想做好呢,可是哪有办法。旁人都说我们守门不要费什么神,尤其是如今府里待遇好,天热送个绿豆汤解暑,天凉还有手套。”

“可是,哪是那么简单的。往这里走的,什么人都有,有下面县衙、厢坊来办事的,有其他衙门来扯皮的,还有那种来找麻烦、捞人的贵人。最怕后面那种……一通传,府台多半是不见的,我们就得拦着人家——我们拦得住吗?都一个两个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啊。遇到脾气不好的,好说歹说,怎么骗都不信,强行进去也是有的。如此,又是咱们的失职了。”

“我们倒是不想失职,可是,我们敢怎么样?”

虽说门吏这边有准备兵器,但他们能真拿刀去砍人吗?再说了,敢往里面闯的,不是疯子就是达官贵人,都不可能怕他们砍的。

都是各种搪塞,灵活地让对方离开,非要强行进去,就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了,多半要出动大部队。

门吏诉说了满腹的委屈,最后总结道:“反正啊,我们这里就是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好了没人夸,做坏了立马倒霉,吃力不讨好。”

云雁回感叹,“哪里都不容易啊。”

他好像明白了,公孙策为什么会建议他来这里。

接下来,和几个门吏一起当差时,云雁回也见证了他们所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记性很好,倘若是来过的,立刻就能叫出名字,最好是说说笑笑把程序走下来。

一般来了人,他们立刻就能从穿着、神情等方面判断出这个人的大概的身份,说上几句话,能摸到脉络,态度也相应的不一样。

云雁回就看到,他们面对那种吹牛皮想要混进去的人,就也吹牛皮,说自己同府衙里的哪位判官是亲戚,导致对方无言以对。

还有那等其他衙门要来扯皮的,就慢慢悠悠拖着。

云雁回深觉,这做门吏的确是需要眼尖手快心眼多,不容易啊。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安安心心学习起来。

因为云雁回毕竟不是土著,有些观念没有深入他的心,所以看人也与这些土著不一样。听他们分析如何观察访客,还挺长见识的。

交班之后,云雁回就坐在门房里吃果子,和搭伴的门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另一个门吏忽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响,笃定地道:“这是有大人物来了。”

云雁回看他都没有把头伸出去,只是听就这么说,好奇地道:“怎么说?”

门吏说道:“你听外面车驾,架的是马,而且听叫声是高头骏马。驾车的不是主人本人,而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车夫,听他的吆喝声就知道。这马不是租的,是他们家养的……非富即贵啊。”

这就相当于有私家车和司机了,云雁回一想也是。两人探头去看了一下,果然见着一行人过来,为首之人穿着华贵,眉宇之间带有傲慢之色。这非但是个富贵人,还是个眼高于顶的富贵人。

当班的门吏都暗暗叫苦,此人甚是嚣张,并不停留,直接往里面闯,他们只能拦在前面,要求他说出来意,若有名帖,他们也好去通传。

这人扫他们一眼,连话都吝于说。

旁边的随从代为斥责道:“小小门吏也敢拦着我们官人?闪开,我们要进去找包拯!”

云雁回一挑眉,和同僚对视了一眼。

这到底是谁,很嚣张呀。

如今在京中,敢对包拯这么嚣张的,真不多了。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仁宗是把包拯当做宰相在培养的。

那几个门吏死守着,软声求他们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