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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相国寺的和尚吓得往后坐,“甚么蒙汗药,你胡说什么,智生师弟是不是犯病了啊?”

智和摸起智生的茶碗一闻,又舔了一点点,脸色难看地说:“就是蒙汗药,是刚才那个妓女下的药?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怕我叫人吗?”

一直稳坐如泰山地云雁回施施然道:“你倒是叫啊,要不要我帮你,把开封府的官差也叫来?”

智和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确定这小孩之前那句“在老家犯了什么事”不是信口胡说的了,他咬着牙:“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想怎么样,就要看你们想怎么样了。”云雁回说。若是这些人纯粹是侵权获利,那么他们说不得就要维权了。他只偷偷暗示相识的妓女下药迷倒了智生,使他们不得逃跑,也是要给个机会。

惠冲总算是明白过来,“雁哥儿,你是说他之前是在骗我们?”

“废话,”云雁回白了他一眼,“师兄,你也不想想,他们真生了病,难道不能去寺院挂单么?汴梁许多寺院可是向来为穷苦百姓提供医药,何况他们也是出家人。我都不说一般人第一个就是想到去大相国寺了,可他们去过吗?”

惠冲摸摸头:“他们不是四处求助碰壁么……”

智和此时方知道这几人之中,做主的竟是这黄口小儿,他按下心惊胆战,说道:“正是啊,我们先试过几个小寺院,都不愿收容,所以才心灰意冷,不敢去大相国寺尝试。”

这挂单也是要主人家允许的,此时的寺院之间其实贫富差距也很大。

有钱的像大相国寺,施舍者众,富得流油。穷一些的寺院,没什么香客不说,因为国家会硬性要求僧人购买食盐等物以增加收入,每年都有定额,消费颇大,往往入不敷出,别说做生意,可能茶都喝不上。

若是智和去的寺院都是些穷寺院,还真有可能被拒绝。

云雁回却摇摇头,“天子脚下,不至如此。此人自称无人相助,连寺院都不让挂单,赚了钱又不带病人住店。明明这么惭愧,却宁愿擅作主张学经卖艺等到人找上门来时道歉,也不要个授权。明明能够完全模仿大相国寺成熟俗讲僧的演出,却不去其他瓦舍,只选择赚钱较少的打野呵……说真的,即便是抄的,就凭他们的模仿能力,肯定也有瓦舍愿意接收。”

这种种行为,再结合他们的神情,真的让人觉得不对劲。

“这些都是为什么?只能说明,他们是不敢求助,不敢住店,不敢去瓦舍卖艺!依我看,身份大有问题,度牒是假的吧?要么就根本没有度牒——说真的,看你们的衣着和现在的处境,也不像是买得起度牒的。”

僧尼出家是需要国家允许的,私自剃度属于违法行为,度牒就相当于他们的合法身份证明。

但是国家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出家的,要么你通过考试——挺难,考过的属于少数,要么就花钱买,有时发生了什么大事,国家也会发放少量度牒作为恩赐。卖度牒,是国家的一笔财政收入,财政紧张时,还会加大度牒售出量。

若是没有度牒,或者度牒是假的,那自然不敢去那些需要检查度牒的地方。

再以此推断,目前这个社会,以假僧人身份行走江湖的,基本上都是犯过事的……

因此云雁回之前才有那么一问,他怀疑这几个年纪轻轻就装成和尚“云游”的人,是因为犯了事,才身不由己背井离乡。而观其反应,多半是诈中了。

智和与智理听云雁回道破,再一看智生已被药倒,这使他们二人根本无法带着智生逃出店,只得颓然坐回了座位。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智和三人虽然流浪江湖几年了,但真不是什么有心计的歹毒之人,否则也不会看到他们时还一脸真心歉疚,更不会编个谎话都编不圆,事已败露,智和看云雁回没有报官之意,便抱着一线希望,从实道来。

原来,智和与智理本是亲兄弟,智生则是他们的堂弟,三人是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