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扯出一个微笑。她要喝那就喝便是了，我就看看你能喝多少。

包厢里的气氛瞬时冷了，张书臣笑嘻嘻的招呼着试图想挽回降温的空气。

罗冉夹了一些菜放在顾予凌的碟子里，“顾总，你尝尝这些。这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

顾予凌心里有气哪能吃的下，但是罗冉的心意又不好拒绝。只好拿起筷子意思意思的碰一下。

许萌睁大眼睛看着顾予凌，忽然把酒杯一放，“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了。”然后就脚步不稳的朝洗手间跑，一鼓作气跑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不停的往脸上拍着冷水。冷水的刺激让许萌快要抓狂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果然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她是天之娇女，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么会为了自己而动心呢。脸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不知道是水还是泪。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腮边却是潮红，双眼无神空洞……这还像自己嘛？

许萌出了卫生间却不想在回到那个包厢里了，给张书臣打了一个电话说有急事就先走了。然后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那些酒水是她的量，不会醉但是会令神经有些模糊，比如现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该走哪边……

许萌走了包厢里还是一样的热闹，可是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罗冉还是殷勤的夹菜，倒酒。看在杨伊眼里就觉得别扭。那天她吃了一点点心，罗冉就跟她翻眼板脸的，可是现在……杨伊就是不服气！

顾予凌因为许萌走了，一顿饭吃的也是心不在焉的，罗冉的菜，她几乎都没动过。酒也没喝，脑子里都是许萌临走前那伤心欲绝的悲戚。吃完饭大家提议去唱歌，好好玩一玩。顾予凌精神不大，拒绝了。现在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房子里。

罗冉说她喝酒了不能开车要送她回去，顾予凌也没拒绝。

十几分钟，简短的路程就结束了，罗冉扶着顾予凌走进电梯。顾予凌因为想着许萌的事也没注意罗冉的动作，“咚”的一声电梯响9层到了，罗冉还是一样扶着顾予凌，动作却随着顾予凌停住了。

她竟然在那里，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肩膀上，坐在门前，把头放在膝盖上，看不见神情，身子蜷缩在一块。

像一个孩子似的坐在哪里。

顾予凌觉得这一刻，她彻底沦陷了。

听见电梯响，许萌抬起了头，满脸的兴奋在看到罗冉放在顾予凌腰上的手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所有委屈害怕后悔都出现在脸上。

顾予凌僵住的身子慢慢柔软过来，许萌的神色表情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顾予凌轻轻挪动了步子，向后挥挥手，“你回去吧。”

然后站在许萌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还是那张干净年轻的脸，现在却布满悲伤抑郁。是不是她的错，让她如此伤心。

那天她在休息室里坐了一夜，想了很多。许萌是对她有情但是她少了一份勇气。她想给她足够的勇气却不知从何下手。这份感情来的太唐突，她也需要平静。所以她不在去联系许萌，不在让自己去想她，这是给自己也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只是去她们部门视察一下或许是耐不住心中的想念，走到许萌的座位上多看了两眼，就看到了那份辞职申请。那个时候她有的只有不舍，马上联系人事部交代许萌的事。交代完了，愤怒羞耻就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养尊处优的她怎么会这样卑微。想去洗手间冷静一下，却听到了许萌愤怒，正义盎然的声音。她呆在外面听完了许萌说的话，好像每一句话都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她从这般愤怒的声音里，竟听出了心疼。可是当打开那扇门面对她的时候，许萌怎么又退缩了呐？她只是垂下头，连看她都不敢。

晚上赴张书臣的宴，顾予凌一眼就看到了许萌，窝在宽大的椅子上。饭桌上她喝了很多酒，甚至连她也不怕了，居然还敢讽刺她。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犯贱，人家都准备辞职逃避自己了，却还要那样在意她。可是当罗冉给她夹菜的时候，许萌突然站起来那么悲戚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的东西，她不敢会意，她怕又是自己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