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亲昔日对自己的疼爱,她捂住双眼想捂住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啜泣出了声。
爹,女儿一定要为您报仇。
冬夜月色更加寂寥,树木张牙舞爪只余下黑漆漆的影子,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庭院深深,满地白霜,不过多时竟飘起了雪,起初如撒盐,后大如鹅毛。
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曲调哀怨婉转,如泣如诉,吹箫之人必定是有心事才会吹得如此悲戚。
林笑着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裹了衣服起身出门,寻着箫声穿过一条小路经过翡翠湖又绕过一座小楼终于见着一人。
此人坐在轮椅上,正背对着林笑,眺望着远方。箫声未止。
林笑站定,在雪中静静聆听。
风极大,大雪打着旋儿迟迟不肯落下。
那男子咳嗽了两声,箫声戛然而止。
林笑这才移步上前,与男子并立。
“此曲为何名?”林笑道。
梁苦垂眸,“大抵称无病□□曲罢。”
“何谓无病□□?”林笑这才回头,却看到一张与从月七分相似的脸,特别是那一双眼,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般,但眼神干净,五官更显阳刚。
“吃穿不愁,无事可忧,却于雪夜出来吹曲,感春悲秋,此不为无病□□?”他说着,拉了拉盖在腿上的绒毯,从头到尾未看林笑一眼,似是有些耻于让旁人看到自己残废的腿。
林笑轻声道,“你太孤独了。”
梁苦闻言,嘴角微微弯了弯,搁在腿上的手却握紧了,“怎么称呼姑娘?”
“林笑,你呢?”
“妙极,你称林笑,我名梁苦,”梁苦轻笑。
“此苦可是众生皆苦的苦?”
“非也,此苦为苦中作乐的苦。”
林笑哑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我唤你林姑娘,如何?”梁苦道。
林笑回答,“笑笑即可,我爹……我朋友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梁苦点头,“好。”
从月自从那日离开,一连数日也无消息。
林笑在这宫中一人不识,成天无所事事,此番识得一人自是得了些趣,不出几日两人便犹如故交。
“你可知这宫中这几日在忙何事?”林笑瞧见处处挂起了红灯笼,丫鬟们行事也匆匆忙忙。
梁苦道,“你不知从月与粲之的婚事?”
林笑喉头一哽,心头一团乱麻,脱口而出,“与我何干。”
梁苦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林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找个话题带过,“还一直不知梁公子与他是什么关系?”提到从月这个名字时,她心口如无数针点过般,细细密密地痛起来。
梁苦一怔,随即道,“他是我弟弟。”
原来从月还有家人,林笑苦笑,又感到心绞着的痛,“那你是随母亲的姓吗?”
梁苦点头,又道,“笑笑,你与从月又是什么关系?”
“他……”林笑又想起父亲,不由握紧了拳,用力到微微颤抖,“他杀死了我爹。”
梁苦闻言也苦笑,“我父母也是他杀的。”
林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杀了自己的爹娘?”
梁苦叹了口气,“那时他十二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