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叶身子在空中,双手又揽着柳若昔,一时躲避不及,后背便中了一箭,她极低沉的闷哼了一声,就听见一声焦急万分的惊叫,“陛下!”原来是风行带人施了轻功前来接应。咬了咬牙终于落回自家阵营里,拿着盾牌的士兵们迅速在她周围筑起一道盾墙,隔绝了危险。
“陛下!”几员将领迅速围了过来,担忧地望着她。
“朕没事。”飞叶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加大了声音,瞪起了眼睛,“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快带你们的人把兴军围住!把……把郑延昭给朕活捉了来!”
“遵旨!”众将哪敢怠慢,纷纷领命前去。
柳若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处于一片无头无尽的黑暗里,浓墨似的黑暗,无声无息将她淹没其中。彻骨的寒意裹着让人恐惧的绝望孤寂渗透四肢百骸,她想逃走,却发现浑身似已被冰封般动弹不得;她想喊,明明张开了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这黑暗把声音也吞噬掉了,简直比阿鼻地狱还要可怕几分。被恐惧与寒冷包围的时候,她记起来曾经有一个人,她笑的如春日暖阳,会用满腔的柔情为她驱散寒冷,她的怀抱柔软温暖,永远萦绕着淡淡的书卷香气。她心甘情愿地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幸福的天地,尽管她自己也是个单弱女儿身;她曾经用盛了似海深情的双眸望定了她的,笑着说,我愿意照顾呵护你一辈子。多么久远的事情了?什么时候,自己狠心地辜负了那一腔深情,看着她暖阳般的笑逐渐僵硬在嘴角,碎裂成千疮百孔,那双温和柔情的眸子逐渐被冰雪覆盖。她提着长剑决然而去,留给她的是午夜梦回的恐惧绝望,藏在心里的幸福甜蜜在漫漫长夜里被一丝丝的剥离,徒留了绵长久远的相思与苦涩,和着清泪浸湿孤枕冷衾。
痛!心头涌起一股被生生撕裂般的剧痛,却把她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半梦半醒间有极小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听不真切,也无心无力去听,试着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慢慢变的清晰,入眼便是一片素白颜色。
“呀!小姐你醒了?!”清脆而惊喜的声音。
柳若昔艰难的转了下眼睛,身边是一张写满惊喜的脸,大大的眼睛忽闪着,透漏着单纯欢快。可是,她并不认识这个灵气的女孩子。
女孩儿看她怔愣着看着自己不说话,忙转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秀儿,你赶紧去请军医!”
“好好好!”秀儿忙不迭答应着跑了出去。
柳若昔的脑子清醒了些,她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又干又疼,半天才挤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字来,“水……”
“小姐要喝水?!”女孩儿问着,忙转身倒了一杯水侍候她喝下,喉咙得到滋润,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小姐,这里是肃州府衙,我叫灵儿,是派来伺候你的丫鬟!”灵儿的声音清脆悦耳,转又带了几分高兴,“小姐,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呢,把军医大人快急死了,幸亏这会儿醒过来啦!”
“三天三夜……”柳若昔微蹙眉,还未及细想,门便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