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再也不敢言语了,以前她们劝的急了,飞叶便罚人抄书,抄那些厚厚的兵法,直到认错为止。如今听她又把“绝招”搬出来,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只得漫腾腾的取了皮裘来伺候着两人穿的暖和些,只要别着了凉,她们也就谢天谢地了。
彰德寺在北郊的至通山上,不消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山脚,因为山上积雪甚厚,马车上不得山去,飞叶只得扶着柳若昔下了车,望着满山的积雪皱眉,对她而言,区区一座至通山自然不在话下,但柳若昔不会武,又缠了脚,想要上去却并非易事。
林兴看出她为难,四下里看看,不远处有几个人抬着一顶竹撵正往这边走,他眼睛一亮,上前指着那边叫飞叶看。飞叶转头瞧了瞧,那竹撵甚是简陋,看着也并不干净,她低头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带着明朗的笑容对柳若昔道:“抱紧我。”
柳若昔正对着满山的积雪出神儿,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却突然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勾住了飞叶的脖子。飞叶哈哈大笑,原来她趁着柳若昔不注意,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抱紧了,别摔下去哦。”说罢紧了紧手臂,提起一口真气,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呼啸着直往半山腰的彰德寺去了。林兴惊的大喊一声主子,待他反应过来,飞叶早已跃出十几丈远,他咂咂嘴,“想不到爷还会飞呢!”挥手招呼了后面几个小厮跟上,慢腾腾的爬山去了。
柳若昔被抱在怀里才反应过来,飞叶身上穿着貂皮裘衣,暖暖的气息夹着淡淡的书卷香气扑面而来,耳边是飞叶强而有力的心跳,砰砰的节奏直让柳若昔红了脸。她试着又往里头凑了凑,仿佛埋进这个怀抱里,外面的严寒便不植一提了。
“若昔,我们到了。”飞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若昔心头一颤,从飞叶怀里下来,眼前是黑漆的木门,灰白的墙壁,朴素无华,却显的庄严肃穆。门口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来来往往的香客游人,却丝毫没有冲淡了这里的清净淡然,两人相视一笑,不愧是闻名遐迩的宝刹。在大雄宝殿里上过香,两人并肩笑谈着往后山去。路上自然也有许多游人与她们同路,不时侧目看看这一对壁人,两人并不在意,仿若未见般径自说笑,突然前面出现一阵骚动,飞叶抬头去看,却是一个和尚正往这边过来。那和尚穿着破旧的僧衣,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手里还拎着一个小酒坛,嘴里头哼着歌儿,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众人借停了脚步对这和尚指指点点,无非说些冒犯佛祖,成何体统之类的话。
那和尚对众人的话恍若未闻,颇为自在的灌了一口酒,来到飞叶两人身边的时候却突的止了步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飞叶面对这和尚的无礼,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欣赏这和尚身上散发出来的潇洒不羁,面对旁人议论却仍泰然自若的桀骜风骨。和尚一手摸着下巴,绕着两人转圈儿,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说些什么,早有好奇心强的人往这边凑过来,飞叶嘴角噙着笑,想看看这和尚究竟想做什么,陡然一股压力迎面罩过来,那和尚摸着下巴的右手已锁向她的喉咙。飞叶大惊,忙抬起右臂架开这一击,人已经带着柳若昔跃出两丈外。那和尚眼里闪过一抹赞赏,仰头喝酒的同时脚下生风,右手已向飞叶抓了过去。飞叶怕他伤了柳若昔,曲臂挡下这一掌,身子一拧,将那和尚带出丈余远,抬腿挡下和尚攻向右侧腰间的一招,右手直攻和尚面门。两人过了十几招,飞叶心里头已经清楚那和尚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能接下这几招已是勉强,若是再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她双手架住和尚扫向面门的腿,只觉着双臂发麻,待看见和尚右手来取她左肩,却无力回防了,她咬牙想挨下这一掌,片刻后却只听到柳若昔一声尖叫,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她抬眼去看,那和尚正仰头灌酒,右掌虽还在她左肩附近,却也没了逼人气势。和尚咽下一口酒,收回右手,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怀空老道看重的人,果然不俗!”说完也不等飞叶反应,径自扬长而去。飞叶眨眨眼,望着那和尚摇摇晃晃的背影发呆,突然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唤她。飞叶回过神来,见柳若昔焦急关切的盯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素手紧紧抓着她,仍旧是冰凉的。
飞叶看她如此关心自己,又是甜蜜又是心疼,笑着将那冰凉双手反握住,安慰道:“我没事的,不必担心。”
柳若昔又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见真的没事,才重重呼出口气,算是放心了。
飞叶冲她笑笑,拉着她继续往后山走。待看清眼前美景,两人不禁同时赞叹不枉此行,只见满山的雪白中称着胭脂点点,迎风傲立的寒梅或红或白,皆透着说不出的风流傲骨,让看的人也随着振奋了精神。亭子里有一些文人墨客在吟诗作对,飞叶转身看看,抬手给柳若昔紧了紧披风,笑问:“冷么?若是冷,咱们进亭子里去。”
柳若昔摇摇头,贪恋着眼前美景,便是真冷也不在意了。飞叶笑笑,给她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