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叶把书拿在手里翻了翻,笑道:“这书能得你柳小姐青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我这孽造的也不是太深不是?”
柳若昔横她一眼,却见红袖进来禀午饭已经好了,飞叶叹息一声,跟在柳若昔后面出去,随口问:“你平日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柳若昔嘴角一扯,“不过是看书刺绣罢了,闲了也会弹首曲子解闷儿。”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叹息与无可奈何。
飞叶听的心中一痛,上前握住她手,黑眸闪亮诚挚,“以后便不一样了。”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柳若昔却是心中一动,确实,待在这人身边,以后便不一样了。
按礼,陈氏在静禅苑里摆了家宴,飞叶和柳若昔两个人正在下棋,还没分出胜负,便有人来请。两人不敢耽搁,收拾妥当便携了手出来,柳若昔面色微赧,这样被人看着她觉着有些不合适,便试着挣脱,飞叶却不依了,只说她手凉,需要人暖着,柳若昔低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暗笑,若是嫌手冷,尽可以揣在暖兜里,岂不是比你的手要暖和多了?转念又想自己实在贪恋这温热的触感,便不再坚持,只叮嘱她不许饮多了酒,飞叶撇撇嘴,不满道:“不要把我当酒鬼好吧?昨儿个那是被人灌的,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喜欢喝呢。”柳若昔看她孩子般受了委屈的模样,又是一阵轻笑。
待两人进了门,先向陈氏行过大礼,飞叶笑嘻嘻的拉着柳若昔往暖塌上坐,柳若昔却不肯,她骨子里极厌恶这些繁文缛节,只是在人前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谦恭守礼的模样,这大概就是女人的悲哀。
自柳若昔进门,陈氏就一直打量这个孙媳,见她生的肤如凝脂,唇似丹霞,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冬日里厚重的衣衫却掩不住窈窕身姿,不禁大喜,招手叫她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了,拉着她手不住夸赞。飞叶有些得意地坐在暖塌旁的雕花木椅上,捧着个小手炉颇有兴致的听着两人闲话家常,看着柳若昔低眉顺目的模样,又不禁有些心疼,突然觉着身边有人靠过来,转头去看,却是瑞雪正促狭的冲她眨着眼睛。
“爷似乎对这位主子很上心呢!”瑞雪拿眼瞄了瞄柳若昔,不等飞叶说话,又笑吟吟地道:“也不知是谁当初一听要成亲就急的跳脚,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飞叶轻咳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好有人进得门来,抬眼去看,却是崔、李两位侧室带着林庭昀和庭兰过来了。李氏是庭兰的生母,性子温和淡漠,与那崔氏自然不同,飞叶因为与庭兰走的近,对这李氏自然亲近些,待来人行完了礼,忙上去迎着她,对崔氏却不怎么搭理,崔氏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随即换了笑容,直盯着柳若昔不停夸赞,飞叶撇撇嘴,却看见林庭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若昔,登时涌上来一股怒气,强忍着走过去拍拍他肩膀,不着痕迹的挡了他视线,漫不经心的说些闲话。庭兰却早已盯着柳若昔看个不够,不停的咂着嘴,直道二哥哥有福气。
待林英达夫妇到了,便开席吃饭,直闹了近两个时辰才散,飞叶很听话的只饮了一杯酒。一出门,冬夜的寒风吹的她打了个激灵,忙转身替柳若昔将裘衣的带子系紧,然后不顾她反抗将自己的披风解了,又将她依旧冰凉的双手揣在怀里暖了暖,才满意的继续往前走,那眼里的柔情,是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
回到锦霖苑,烤着火暖了身子,飞叶瞥见两人未决出结果的棋局,又拉着柳若昔继续,直到她执的白子全被包围了,才哀叹一声人外有人,柳若昔淡笑不语,从不曾见过她如此模样呢,待看见飞叶宽衣解带,又止不住的紧张脸红,飞叶却似乎没有察觉,很自然的坐在床沿上望着一脸别扭的柳若昔宽衣休息。柳若昔心中掠过一丝淡淡失落,径自卸了钗环躺下,却没有听见身边的人咚咚加快的心跳。
第二天飞叶早早的醒了,偏头看看柳若昔安详的睡颜,胸中登时涌上一股说不轻道不明的幸福感,惬意的伸个懒腰,不忍吵醒了身边的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又给柳若昔拉好锦被,只穿了中衣开门出去。含风见她出来,忙捧过一件黑色的功夫装。飞叶对她淡淡一笑,接过来仔细穿了,却听含风笑道:“昨儿个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