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口中含糊唤道“霜儿,我要喝水。”,声音清媚,犹如珠落玉盘。只是那小丫鬟似乎已经睡死了过去,任这小姐呼唤了好几声,都是纹丝不动。
这小姐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似乎有些生气了,只见她在床上了摸索了几下,突然扬手将一块鸽蛋大的东西摔了出来,只听“彭”的一声,那东西在地上炸了开来,原来竟是一块羊脂白玉做成的手玩件。
那小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跳了起来,等回过神来,顿时跪在了床前,语不成声的道“小姐……小姐……”,林小姐的火气似乎有些大,怒道“让你倒杯水有这么难吗?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啊!”,小丫鬟连连磕头道“小姐,奴婢不敢了,奴婢这就给您倒水去。”,林小姐冷笑道“不必了,本小姐房内,不需要你这般木讷的丫鬟!你出去吧。”。
那小丫鬟已经泣不成声,哭道“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林小姐却是一丝恻隐之心都没有,坐在床幔之中连连挥手道“出去!出去!谁都不许进来,都给我滚的远远的!”说罢仰身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再也不肯理她半分。
那小丫鬟在床前跪了半盏茶的时辰,见林小姐还不回心转意,无奈之下,只好一步一回头的退了出去,外屋的婆子们也已经被惊醒了,见她蹑手蹑脚的出来,忙问出了何事,那小丫鬟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婆子们低声怪道“霜儿姑娘,不是妈妈们说你,这伺候人的事啊,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呀。”。
说着见小丫鬟哭的脸都花了,又觉得不忍心,只好叹道“小姐半夜醒来时的脾气最大了。你也好死不死的偏偏撞在了这当口。罢了罢了,等明儿天亮了,咱们再一起求求小姐,求她饶过你罢。”,说着麻溜的整理出了一个铺位,又对小丫鬟道“今日你就跟着我们睡吧,这黑灯瞎火的,天又凉,就别折腾了。”,小丫鬟含泪谢过了众婆子,和衣睡进了为她铺好的床铺里,众婆子见她如此,方才都放心的睡下了,不多时,便又是鼾声四起,鼻息沉沉了。
林小姐卧室的八步牙床前,此时站了个人。当小丫鬟走出去之后,他便从掀开的屋顶上跳下来了。他的手掌轻轻地一挥,林小姐卧室房门的门栓就自动拴上了,只发出微微“咔”的一声,却并没有惊动屋里屋外的人。
他轻轻的解开自己蒙面的黑巾,又将包头的头巾也一并取了下来,长发飞扬,眉目风流,长身玉立,雌雄莫辩,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轻轻地掀开了重重纱幔,床上少女的身影清晰的显现出来,黑发铺床,面似桃花,那一股好闻的香气似乎更浓了。这人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起来,这般美妙的女子,记忆中似乎只有当年玄女宫那个少宫主可与之一较高下了。只可惜当日自己技不如人,非但为人识破,更是差点被切断了命根子,若换成是现在,想必那少宫主也会乖乖地从了自己吧。
他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微笑起来,想如今,自己的容貌与那天岳宗的楚歌已然有七八分相似了。没有人能经得住楚歌的一笑!这么多年,只要自己对着那些女子温柔的笑上一笑,再勾一勾手指,就没有一个不投怀送抱的。
哼,说他是采花贼,明明是那些女子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吗?这么多年了,自己连一根迷香,一粒春药都没有买过呢。今天,今天睡在眼前的少女,又会是怎样呢?想必也是跟几天前的那几个女子一样吧,欲拒还迎,含羞忍怯,哈哈,他“玉蜻蜓”祁若望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在于此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难怪都说文人好色,这么有趣的句子,难为人家怎么想来。祁若望越想越觉得得意,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发现床上的少女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有些迷茫,也有一些诧异。似乎在询问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样,就似……就似前些天的那些女孩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