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浅浅稍事休整,恢复了几分颜色后,天岳老人道“你既然与铮儿有此渊源,天岳宗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你方才说的蔷薇门,究竟是何门派?”,柳浅浅道“这蔷薇门也是近几年新兴的。我小时候还不叫蔷薇门,只是往来信函,车马标记皆以蔷薇为记,所以慢慢地就称之为蔷薇门了。”。
天岳老人道“可知门主是谁?”,柳浅浅摇头道“本门虽小,规矩却大。从来都是层层负责,断没有越级交涉的。我位卑职小,故而与我联系的只是堂主。门主我是见不到的。”。
楚铮大声道“你说的那个堂主,是不是就是当日那个中年男子?”,柳浅浅点头道“正是。自我成人起,他们见我美貌,就将我父亲和弟弟都控制了起来,使我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做事。”。
楚铮恨道“那畜生如今断了一条腿,还没死么?”,柳浅浅瞪大了眼道“你怎知他断了一条腿?”楚铮简略地将当日王贲炸山劈路,无意间炸断那男子左腿之事讲述了一遍。
柳浅浅道“蔷薇门不大,只有4个堂口,分为春夏秋冬。那男子名唤夏日炎,正是夏堂堂主。我的父亲弟弟也正是在他手里”,她看了楚铮一眼,又道“他一直觊觎于我,只是从未得逞。我为保亲人性命,也只能与他虚与委蛇,以求有朝一日能设法救出他们。谁知那日这夏日炎重伤归来后,就迁怒于我,说他那伤势皆是因我而起,非得要我取了楚铮性命,方才饶了我。我抵死不从,他便割下了我父亲的一只耳朵,砍下了我幼弟的一根手指,逼我就范。我自己受多少苦都没关系,可是怜我父亲老迈,弟弟尚年幼,就受这般苦楚,我实在于心不忍。可是……可是要我伤了他的性命,却又我是不愿意的。”,说着,又掩面低泣起来。
天岳老人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你对铮儿倒是情深意重。”,他转头对楚铮道“铮儿,此事你怎么看?”,楚铮道“孩儿如今实在是心乱如麻,只能任凭师父吩咐。”,那面容坚毅的楚清风突然大声道“男儿立于世间,理应顶天立地!铮儿,你既与这女子已有夫妻之实,那就应该承担起照顾她,保护她的责任!若这女子所言皆是属实,到时候还当三媒六证,娶了回来,若这女子是虚情假意,那待真相大白之日,取她性命便是!”,他眼瞎心明,此番话语朗朗说来,竟是有一股浩然正气勃然而生。
楚铮闻言精神一振,大声道“师兄所言甚是!”,他转头对柳浅浅道“我大师兄的话你可都听到了?”,柳浅浅点头道“我若有半句虚言,教我万仞加身,万劫不复!”,她听了楚清风这番话,脸上已是焕发出了光彩,只因她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现在天岳宗能给她机会,那么总有一天,楚铮会相信她,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天岳老人看在眼里,心中也在暗暗赞许,心道“这女子聪慧狡黠,玲珑剔透,若是真心对待铮儿,倒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他看了看楚柳二人,便道“既然如此,铮儿就随柳姑娘一起下山,早日营救柳氏父子方是。”,楚铮方要答应,楚清风道“铮儿自幼体弱,这蔷薇门神秘莫测,恐是龙潭虎穴,不如让我同去吧。”。
楚铮道“大师兄有所不知,铮儿前番下山已得奇遇,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孱弱少年啦!”,楚清风喜道“此话当真?”,天岳老人笑道“铮儿如今今非昔比,恐怕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楚铮笑道“大师兄尽得师父真传,铮儿哪敢与大师兄相提并论。”,楚清风呵呵大笑道“师父说你行,你便一定行。如此我也放心啦!”。
天岳老人抚须大笑道“你们兄弟情深,老夫甚为宽慰。如此,铮儿便陪柳姑娘下山,一路上须得小心谨慎。为防蔷薇门起疑,你们便装作铮儿已然中计便是。”,柳浅浅拜倒于地,深谢天岳老人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