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宗已经连惨呼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全身都长满了脓包,散发出阵阵恶臭,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却还有呼吸。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死亡,而是比死都难受的活着。唐情下的毒,正是让他尝尽了苦楚一时却死不得,端得是狠毒无比。
楚歌心下暗暗叹了口气,黄耀宗固然可恨,但若是这样痛苦的活着,却也凄惨的让人恻然。她见唐情和执扇已经走了出去,暗暗弹出一股指力刺入黄耀宗胸口巨阙穴,那黄耀宗的身子抖了一抖,顿时气绝身亡,在他临死的那一刻,楚歌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感激之意,不由得叹息一声,转身走出了地窖。
唐情出了地窖不禁目瞪口呆,只见满地都是尸体,鲜血已将地面染成了红色。这黄家堡中,俨然已是修罗地狱。唐情呐呐的道“这……都是你们杀的?”,执扇轻轻的点了点头,叹息道“也是急疯了,才下了这般毒手。”,她看着地上一具五岁女童的尸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楚歌大步赶了上来,低声道“斩草除根。还有黄石凤兄弟。”,执扇点头道“不用咱们去找,他们自然会来找咱们。”,说罢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笑道“这黄家堡,从此就在这世上除名了罢。
当唐啸风率众赶到黄家堡的时候,已是火光漫天,不可一世的黄家堡在火光中摇摇欲坠,已是明日黄花。唐啸风吃惊的看着执扇和楚歌,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偌大的黄家堡夷为平地,但眼前那冲天的火光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唐啸风迎了上去,急问唐情道“三妹妹可有伤着?”,唐情一见到大哥,想起方才黄耀宗那恶心的嘴脸,不由得悲从中来,顿时红了眼眶。这么多年来,唐啸风从未见过唐情这般神色,这一见之下,不禁大惊,颤声道“三妹妹可有被……被……”,他呐呐地再也说不出口,唐情苍白着脸,摇了摇头,道“幸好她二人及时赶到。”,唐啸风长舒一口气,冲着楚歌执扇二人一揖到地,口中连连道谢。
唐情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执扇身边,牵起她的手,轻轻地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执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口吃道“你……你说什么?”,唐情看着她,重复道“我说,你跟我走。”,话虽如此,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了胭脂。
执扇惊喜交加,竟似傻了,呐呐说道“你……你……”,唐情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又羞又急,跺足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执扇这才反映过来,大喜笑道“妹妹走我也走!我自然是跟着你的!”,说罢一把握紧了唐情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唐情的脸更是红了。那几日在溪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起楚歌望着胡梦茵的眼神,也想起当日执扇煞白着脸却挡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她想起楚歌拼死搏斗白犀牛的神色,也想起执扇血屠黄氏一门的坚决。这两个人,似乎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同一类人。她们生性护短,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儿,即便前路何等坎坷,都是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性子。
楚歌为了胡梦茵如此,而执扇为了自己,又何尝少了半分!她们虽非名门正派,但一旦动心,便是情比金坚,矢志不渝,这一点不知道比那些沽名钓誉的名门子弟好了多少倍。楚歌一路桃花不断,可她对胡梦茵那份坚定,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世间上的女子,哪个不奢望能遇见这般痴情人儿,可以执手一生,相看两不厌倦。
当唐情看到执扇杀入黄家地窖时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若是错过了眼前这个人,定会抱憾一生。至于楚歌,也许自己只是感动于当日她相救于自己的恩情吧。唐情一念及此,心中便豁然开朗。她也不管唐啸风吃惊的脸色,拉着执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