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想逃避,会求饶。
认为所有人都像他爹一样,只要他哭着求上几句,就能纵容放过他。
“哥哥,爹以后有你就行了,别让我练了我没有力气。”
“啊我手疼,提不起来。”
他真的只会哭,暗十憎恨当初自己的没出息,仗着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大镖师,却没他父亲捡回来的任何一个孩子上进。
这时候他想起当时迁峦说的话,才能听懂了是什么意思。
当时太傻了,迁峦与别人一样都会心疼他的眼泪,却还是希望恩人的孩子能成长起来。
“那是你爹,你才是他唯一的接班人,跟着你才是我报恩的方式。”
“而不是撑起个门面,将恩人的孩子留在身后做个摆设。”
大镖师锒铛入狱,魂消世间。
当初投奔而来的帮手都散去,多少人都看重迁峦想将他带走,有满身的力气再学上些许功夫,这个孩子到哪里都能有出息。
是他自己选择了留下,守着大镖师留下的地方,守着孤儿寡母。
暗十被母亲送出去时,迁峦仅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做起了劳工,隔三五日才会带着些铜板回来。
也带回了一个孩子瘦削消瘦的肩上青紫压痕,暗十见过。
这也是他没有回去的一个原因。
母亲觉得他负累,或许自己不在,他无血缘的哥哥肩上也能少担几分重量。
此时暗十只觉得心里透不过气,翻搅着难受至极,即便踏痕并不是迁峦,这些涌出来的记忆也让他满心揪扯。
十几年了,他想看看自己的母亲还在不在,过得好不好。
即使,她当初不要他。
那么久,他不光忘了当初日日相见的伙伴,母亲也逐渐只剩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自己这种状态暗十不想让萧争看见,在认清对方究竟是不是故人之前,他不想提。
他一定要自己去得到答案。
两日后,六皇子出宫立府,满朝文武都露面恭贺一番,几个皇子也必然到场。
而这热闹只距离萧争不足百米,他想装不知道也不成。
好在今日蓝慕瑾和蓝长忆或许会碰面,让萧争还有了几分劲头,按说皇子立府应当是要摆几桌宴席客气一番。
不过当前灾荒刚过,国库的粮食都被散出了大半,自然不能奢靡。
朝臣也只是匆匆露面奉上薄礼,客套几句而已。
即便是时辰上不赶巧,蓝慕瑾也会让不巧变巧,刚好就赶在萧争出府的时候碰了面,一句“恰好”让萧争差点当场笑场。
百米的距离萧争不就是步行,遇上五皇子马车到了门口,欸谦让两句就上了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