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阿争,我不想让你过那东躲西藏的苟且日子,我要你永远坦荡站在人世间。”
“对不起,阿争。”
“父皇早知你存在,如今已经到了无法再藏躲的地步,我只能将你举荐到了明面上,将腕弩,制冰,还有关于辖地作物害虫预防都全盘托出。”
“只要父皇能看重你,太子府就不再敢动你。”
萧争心里那忐忑心悸的感受缓缓的平复下去。
只是仍旧攥着蓝慕瑾的衣衫不撒手,攥的手心都渗出了汗。
他满心的担忧和无力感,都是因为自始至终都是蓝慕瑾在独自面对危险。
而自己只能处于蓝慕瑾为自己竖起的这府邸高墙之内,无法帮的上他分毫。
蓝慕瑾有危险,萧争没办法及时赶到。
蓝慕瑾受到阻碍算计,萧争也无从得知。
萧争无心从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夺几分富贵地位,但此时若是自己能成为一个哪怕是无关轻重的小角色,能坦然站在皇城街头。
就一定能为对方出一份力,起码不再是孤立无援。
“好。”
天亮之后,五皇子着了一身朴素白衣,踏着晨间还没完全撒于大地的光线出面了皇子国丧。
蓝慕瑾身边没有带暗卫,而是吩咐将府门内外守好,特意交代暗七在三日丧期之内都要好好在府里守着萧争。
在宫里的旨意未传之前,萧争还在太子并不死心的紧盯之内。
常理来说如此盛大且庄重的丧礼之内,肯定不会有人在风口浪尖再作什么妖,蓝慕瑾即便身边没有带谁,也不会有危险。
可萧争还是在蓝慕瑾出府之后坐在了房顶上,盘腿远远朝着府外望。
五皇子府坐落在城北,并不能看见城中那萧条的白色,但他还是盯着远远近近的树木梢头房屋建筑走着神,身边是同样一言不发安静的暗七。
暗七今日没有戴面具,他温柔的眉目暴露在晨光下,显出了少许的忧伤。
叫萧争半晌被日光晃的头晕,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那看起来好似难过的神色。
“七哥,你有心事?”
听见询问暗七回了神,即刻朝萧争牵起了温和的浅笑,又是那副稳重的模样。
是永远都没有烦忧永远都是顶梁柱的姿态,让萧争都替他心累,便故意打趣道。
“十一就在府外头,你要是想他就去寻,我又不到处跑。”
提起暗十一,暗七笑着摇摇头,他并非才不过百步之遥就牵挂的受不得。
只是也因为再提起了十一,日前在狩猎场,因为身份不能时刻陪伴的酸涩也再次隐隐难平。
可他们都是暗卫,就算主子也并未真的将他们当做奴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