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变成了。
我小气,斤斤计较的永远都是关于你。
如果是你心中所愿,那我也要小气到最后,只想让你别受一点委屈。
“阿争。”
至终蓝慕瑾也仍旧攥着萧争的衣裳没撒手,就着萧争抻扯的力道直接也从椅子上矮身滑了下去。
也不顾还有什么行端坐正,就矮身以一个跟萧争蜷缩同样低的姿态,迅速朝着对方靠近。
他慌忙拂开衣衫下摆,挪动间甚至膝头都沾了地,半跪半挪的将萧争在自已怀里扯,让萧争都没再躲。
就盯着他半跪在地上的动作恍神就被收进了结实的怀抱中。
“别胡说,阿争。”
“哪有别的可能,这辈子都没别的可能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都要找寻见你,都没有别的可能了。”
萧争的脑门贴在他温热的侧颈边上,被搂的严严实实紧紧巴巴,动都没法动一下。
“今夜宴席间,父皇有意将赞丽封为二皇子妃。”
“二皇兄摔了酒盏,当场离席气愤至极,所以我才说,他是最需要降火。”
蓝慕瑾低低的说完,只感觉贴脖子边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没有回应。
他低头侧过脸朝着萧争看,只看见萧争缩着肩膀跟听傻了似的正在发愣。
反应了得有老半天,才露出满脸难懂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膈应人的事儿那个表情震惊又无语。
“什么玩意儿?”
将这没法理解的消息慢慢从脑子里理解过来,萧争冷不丁就仰起了脸,激动之下鼻尖都撞了一下。
疼的使劲儿吸溜了两下,在蓝慕瑾松手给他查看的时候才又提高了声量,有些不能置信。
“你刚才说……你老爹要把那外邦公主嫁给你二哥?!”
“不是??你爹不知道你二哥什么毛病吗?”
“他洁癖!叫人碰一下跟被剐一刀似的那么大反应!”
“就这么见人就膈应恨不得宰了别人的个孤僻性子,你爹居然要塞给他个媳妇儿!怎么想的!”
“也忒邪门了!!”
“……邪门。”
萧争说的这些,天子又怎么会不知,二皇子什么冷淡的性子,这满皇城内外乃至疆土大半,早就是人尽皆知。
可与疆土相比,一个人的意愿与否又怎会被在意。
蓝慕瑾默然不想将那答案揭露而出,只无声的将萧争又拢进了怀里护着,他所有的丰盈羽翼都只能先护阿争一人。
皇家凉薄,他满心想护的只有阿争。
也是蓝慕瑾的沉默,让萧争也渐渐跟着消匿无声,早在心里明白只需天子随性开个口。
一言就能决断他们这些挣扎蜉蝣的生死。
蓦然萧争就也感觉二皇子也有了点可怜,只不过是性子冷淡,只不过是有点爱翻脸又讨人嫌。
但其实相比之下,萧争还真想不出二皇子自始至终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反而在几个皇子府中。
能显出了那么些磊落。
“那要不然,要不然叫暗八给送去点,叫他也败败火。”
蓝慕瑾:……。
二皇子府与五皇子府本就处在皇城的两个斜对角,一南一北,中间隔着无数府邸和错综复杂的街道。
还有无数个隐藏在暗中窥探的眼线,无形之中就有看不见的层层截绊。
也就只那么随口叨叨两句,怎么可能真冒险跨大半个皇城去送一碗冰。
何况,经过今日之事。
或许也早叫蓝长忆觉得,关于蓝慕瑾的一切,送上门也是嘲讽,也是阴谋。
恐怕自此后,蓝慕瑾与蓝长忆之间要重新生出更多的嫌隙了。
二皇子往事
二皇子府外寂静一片,深夜宫灯高悬依稀能照见远处湖水波光粼粼,暗色中府门已经紧闭。
东卫此时就立在皇子寝殿院落外满心忐忑。
从宫里回了府,主子入寝殿之后,寝殿门就没在开启过。
在整个静谧的深夜里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传出,安静的让人心慌。
慌的东卫都很想冲到寝殿外敲响那紧闭的房门,可他却也不知道自已开口能问出什么。
天子亲口落下的言语就像刀子一样剜的毫不犹豫。
叫他这非亲非故的一个手下人都感觉到了疼。
更别说殿下,不管是愤怒也好,是寒心也罢,总不能一直将自已拢在黑暗的寝殿中,连丝毫的光亮都没有。
脚步踟蹰了许久,东卫将腰封下的衣摆都捻攥出了褶皱,最后还是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奔向了府外。
今日由他随主子进宫,由于二皇子府临湖,南卫和北卫在这多事之秋都是守在府外的。
南卫看顾通往主街的方向,北卫就在天门湖岸附近。
其实在皇子马车自街角出现时,南卫是已经知道殿下回府的,不过此时天色已经不早。
主子回府应照例都是先沐浴,而后也就到了要就寝的时辰。
所以南卫并未多想,只当是宫宴已经结束。
最近的流言也大多偏向五皇子府,更何况流言还是二殿下授意帮着散布,直至半夜三更东卫又没个主意的寻到了眼前。
“殿下割伤了手,关着殿门也没叫人备水。”
做为最早跟在蓝长忆身边的影子,没有人比南卫更了解主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