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抬眼冷冷睨视儿子,视线严厉,龚忱立刻住口不再废话一个字,面无表情当一根木头。
“见不了你母亲,就去看看你妹妹,她在宫中多有为难,也没个人倾诉。”
“是,儿子记下了。”
龚忱欠身退到门口,向父亲行了礼,转身离开禅室。
老头完全没有提银矿的事,看来本意不想插手,他能置身事外就最好不过了,只剩皇帝与其他文官拉扯。
回到户部,龚忱将房山矿税账本与计算好的数额报给朝廷,上疏称赞知县管理有方,矿税税监监察尽责,户科随即举荐沉缙升任陕西按察使佥事,吏部核准。
水洞山银矿后续仍旧由知县石综管辖,月账核实后上报州府衙门,银课由户部派人,每半年收缴一次。
因贪墨被龚忱抓住把柄的沉缙,非但没有获罪,不降反升,听到消息喜出望外,很识趣地送上拜帖,带着厚礼,去龚忱家里致谢。
可惜去得早了,龚忱还在淸吏司没回来,本不欲见外人的曲鹞听下人说人家带着一堆礼物,看了礼单后犹豫起来,龚忱说沉缙参与了贪污,这人该不是来行贿的吧?
她自作主张带上映日胧月到前厅,会了会丈夫的这位同榜。
“沉大人,别来无恙。”
沉缙怔怔看着她,忘了施礼。
在房山任职时石综安排了两个美婢做通房伺候他的起居,可他偏偏对一面之缘的曲鹞念念不忘。
她太漂亮,大眼睛时时透出好奇与茫然,话音甜嫩如幼童,纯真可爱,像一朵纯白山茶,暗藏娇艳,含苞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