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背着徐泽经过这段坡。
这次是下坡。
背着人下坡也并不轻松。
可身后那个分量却让他迈的每一步都异常沉稳。掌心托着徐泽的小屁股,后背心贴着徐泽的胸口,脖颈处挨着下巴,徐泽平稳的呼吸绕着他的脖子,直冲他的后脑勺。
如此熨帖。
这一路走得时延心情荡漾。
等到了家门口,看到坐在车里面抽烟的女人,都没有影响时延的好心情。
时延悄悄绕过前面,从侧门进去,开了门,小心地放徐泽躺在床上。电风扇开小档,盖上薄薄的床单,在床头倒一杯热水。等着一切收拾好了,时延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关上门,这才走到前院去开院门。
门口的大门闩一拉开,唐雅就从车里窜了出来,高跟鞋一蹬就往院里钻。
昨天孙秀晕倒的时候,孙立国、孙晨都在外地,车是孙立国找人开来的。孙立国今天晚上才能到县城,这会子估计孙晨他们都奔县医院去了。县医院的医生都要请请客,客套客套什么的,光一个唐安民可忙不过来。
可孙立国一家不在,这孙家村也是唐雅从小长大的地方啊。这满村子的哪里不能去窜个门子坐一坐,闲唠唠,可是从那地上的几根烟头看来,这唐雅竟然就这么在大门口等了个把钟头。
也是神人。
时延暗道。
“妈的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踹老娘我的车,我今天……”唐雅发狠,左右一看,捡起了搓衣板,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过来,“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时延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身体已经正面应了上去。伸脚,慢节奏地踹向唐雅的腰部。
唐雅吓了一跳,习惯性的自我保护,腰部后弯,上身前侵,手里的搓衣板就无力地向下挥舞。
时延看准时机,一把抓住搓衣板,狠狠一扯,唐雅右臂被拽过来。时延顺势立掌为刀,朝着唐雅抓着搓衣板的大拇指和虎口切下去!
唐雅吃痛,哎哟一声手一缩。
搓衣板已经到了时延手里!
时延冲唐雅晃了晃搓衣板,然后淡定地把它放在了水缸后头。
孙大娘的宝贝搓衣板,买了新的肯定用不惯。
唐雅一击不成,还不甘心,转过身又举起了扫场用的大扫把。这个扫把前头是用干柳枝和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组合成的,有些重量。唐雅费力地两只手握住棍子,转身就朝时延扑了过去。
这蹬着高跟鞋蹬蹬地朝他扑过来的女人实在是有些毁三观,时延不忍目睹地捂了捂眼睛。在唐雅的扫把扑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躲开了。
接下来就像是一场猫逗老鼠的游戏。时延站定,等着唐雅踉踉跄跄地过来,等唐雅过来,他早就换了个位置站着。
唐雅累的气喘吁吁,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明显。使劲全身力气,又举起了扫帚,猛地向心不在焉的时延扑了过去。
时延定定地站住了不动。
唐雅有些奇怪,但时机不能错过,她两手一伸,扫把忽然多探出了五十多公分,就挨着时延的脸。这一下要是下去,能把时延露在外头的脸和胳膊全给划上血口子。
不对!
唐雅瞪大了眼睛,脚底一软,她挥着大扫把朝一边倒去!
等摔了个屁股蹲,唐雅疼的站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鞋跟竟然正好猜中一个石子儿,一崴,就摔了下去。连鞋跟都别断了!
“你个没娘生没爹养的,你算计我!”唐雅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