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慢慢滑出了眼眶,曾经骗自己说,她虽然不再与自己熟稔了,可还是念着她们的情谊的。
眼下,绣心不得不承认,这一直以来自己独力维持的谎言,是多么可笑而可悲。
把头埋在怀里,放声哭了出来,为着恐惧与幻灭的双重打击。
这窄小的监牢,连哭泣声都要回荡个两三次。
直到泪水打湿了整个膝盖,绣心方才停了下来,理了理衣衫发鬓,将脆弱与悲伤暂时放到了一边。
环顾四周,这个地方潮湿而阴暗,连通风的窗口都没有,照明全凭着一盏油灯。
因为失去了知觉,绣心完全记不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起身找了一下出口,唯一的出路就是铁柱之间特意设置的门洞,还被拇指粗细的铁链锁住了。
复又坐在了草堆上,绣心心里暗道,既然是莺儿的诡计,那么一定和苏慎脱不了关系。
一个堂堂苏家二少爷抓自己这个小丫鬟,唯一的解释就是,想利用自己来牵制甚至威胁苏锦。
叹了口气,绣心开始后悔自己的大意和自己以为是,当初若是自己谨慎些,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她的累赘包袱了。
对自己气恼开来,绣心抓了一把稻草使劲扔了出去。重量没多少的草飘了几下就又落了下去,她泄了气,不和稻草过不去了,狠劲敲敲自己的头,“许绣心啊许绣心,你真是太没用了!”
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地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待声音静了下来,绣心将身子收了收,缩在一起,额头越来越烫,浅浅地,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倒□子,又睡了过去。
苏慎坐在桌旁翻看账本,手旁,还有一把巨大的铸铁钥匙。
原本抓住许绣心只是个权宜之计,可这几天,苏慎看到府里被反复仔仔细细地查了三四遍,原本忧心那江王的反扑和苏锦的提防的心,却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许绣心,在苏锦心里,到底还是占得分量的,不然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苏慎嘴角翘起,为着自己临时起意想出的办法赞好。许绣心在手,不愁苏锦不任自己摆布,而若是能用这人逼他将当家之位让出,那么不管江王是何目的,都可以摆脱他的钳制而不要受什么损失。
至于那些个他手下的人,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捉住了许绣心,看来也不用怎么在意。
丫鬟敲了敲书房的门,“二少爷,少奶奶要见您。”
苏慎皱了下眉,合上了账本,走到外间,素青坐在桌旁,手边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起身行了礼,素青淡淡地说,“相公,这是我为娘亲选的贺寿里,请你过目一下。”
揭开盒盖,是一件雕工精美的玉器,刻成山峦的造型,又兼有八仙祝寿的造像,栩栩如生,刻痕洒脱而流畅,看来应是价值不凡。
“不错,就这个吧,没事的话我先去理帐了。”苏慎随意瞟了一眼,下了逐客令,不知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就有一种莫名地厌恶。成亲之后虽然常常见面,但语气免不了有些疏离和冷淡,而这个女子倒似乎也没什么怨言和恼怒传到自己耳中......想到这里,苏慎又加了一句,“你有了身孕,这两天不要太操心了,一切交给苏安就行了。”
难得的关心却透着不耐烦和敷衍,素青依旧淡然回答,“多谢相公关心,妾身先行告退了。”
从苏慎的书房出来,素青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卧房,虽然名义上是与苏慎共寝,可他除了新婚之夜住过一次,剩下就再没有踏足过里面一步,倒是成了素青自己的住处。
三天前的夜晚,没有睡意的素青黑着灯开窗赏月,那是多年养成了的习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