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方夏却将手缓缓的摸上龙禹脸颊那一道疤,那是新伤,已经长出了一点嫩珈,怕伤口感染,所以连脂粉也没有敢用,手巧的侍女只是让她额上的刘海巧妙的垂了下来,将疤痕遮挡的若有若无,不仔细看,倒是也并不突兀。
“不要伤害自己。”九方夏沉沉的声音:“就算要报复,也该是我来动手。龙禹,以后……不许你再伤害自己。”
龙禹眨了眨眼,拨了拨额上刘海,随口应了声。谁愿意伤害自己,这还不是想用最小的牺牲换最大的安全吗,自己动手,总是轻一点吧。
“好了,走吧。”龙禹道:“宫里的人是不是来催了好几遍了,让两个皇帝等,这可不太好。”
九方夏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吩咐出发,一辆舒适无比的马车,从王府的大门,缓缓地,向皇宫驶去。
化妆是一件非常繁琐耗费时间的事情,所以龙禹今天大早就被拖了起来,此时坐在宽敞的马车上,掀了半边车帘,晃晃悠悠的,看着窗外的异国风景。
九方夏在临洛的时候,便是非常受到器重的皇子,所以他的府邸也离皇宫非常的近,即使马车晃晃悠悠走的不急不慢,也没有用上一时三刻,便看见了威武皇墙。
无法比较,因为龙禹还没见过东锦的皇宫是什么样子,只是看见他们坐的马车进了皇城,然后便有开路的侍卫小跑过去,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城门便打开了,旁边守门的官员跪了一地。
九方夏也撩了车帘,坐在龙禹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淡淡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龙禹说话:“即使我离开了六年,皇宫,也还是这皇宫啊。”
龙禹看了眼九方夏,没接话,她对这一切从未见过的景致更感兴趣。
马车一直走到内城才停了下来,两人都下了车,早有个拿着佛尘的大太监领着一群小太监,站在路边上候着,看见两人下车,颠颠的过来请安问候,说东锦女皇,竟是已经到了,正在慕华厅与皇帝把酒言欢,等着两人神级英雄。
这些年未见,当年又是以那样一个不光彩的身份离开,可宫中这些下人对九方夏的态度竟然还是恭敬非常,没有半点不敬不屑的样子。
穆华厅中,果然是一派把酒言欢的气氛,九方夏整了下衣装,走了进去。龙禹有些忐忑的跟在后面。
“儿臣叩见父皇。”九方夏在大堂中下拜行礼,龙禹有些不知所措,也就硬着头皮跟在他身边,她可没漏看,厅中除了一身黄袍坐在正位的临洛国王,坐在右手主位的,还有她见过一面的母皇,东锦女皇正装严肃的样子,那气势倒是丝毫不输给临洛的皇帝。
“皇儿平身。”临洛皇帝道:“夏儿,来见过东锦女皇陛下。”
于是九方夏又给东锦女皇行了礼,好像丝毫没有往日的那些事情一样,正规的像是一场真正的初次见面。
锦帝向龙禹招了招手:“禹儿,过来给母皇看看。”
龙禹嗯了声,赶忙走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这个母亲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关心的,特意跑这一趟,应该也是为了自己吧。两国如此这个局面,她来到临洛,再是万无一失,也还是要冒些风险的。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锦帝抓着龙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视线停在她脸颊上那特意遮着的疤痕上,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
龙禹支支吾吾的用手挡了挡:“不小心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