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素云眼波流转,微微垂眸,粉唇轻抿,再一抬眼,却是万种情思,竟让幕布前一坐一立的祖孙俩怔了一下,对话也就这样停了。
又是小一刻钟,等到明素云唱到宝玉发疯摔玉,成辉说:“外面人都说成家一代不如一代,我抵不上您的十分之一,我认。至少我没您舍得。”
“这世界上许多事,不是你不舍就能得。”成瀚说。
“或许是,但就这位奶奶这桩事,我肯定你是错了。这位奶奶心慈,当年你如果愿意剐了一身肉,拼了命,她肯定会如你的意。”
“我一个男人,还至于拿自己的命逼自己喜欢的人?”
“怎么不至于?男人不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凭什么要顾着她高兴,我不快活?”
“你……”
一直看着幕布的成瀚终于回头看向成辉,小一会儿后才说:“你逼死她亲生父亲,她不会原谅你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难道真的要我几十年后跟你一样?!”成辉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说:“我特么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因为一句话被你抽得半死,床都下不了,还不够,还要用一辈子后悔说过这么一句话,讲道理吗?”
成辉对着成瀚连你都冒出来了,连下半边心都省了,回头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发现下午才打过一架的首辅亲卫和他的警卫队一左一右站在两边,都是一副惶恐,紧张,但又戒备的姿态,似乎就等着里面有什么大动静,然后整场大阵仗。
“你们特么的都是傻逼吗?”成辉皱着眉骂得两边高头大马的十几号硬汉都一脸尴尬。
成辉骂完人走了,跟了成瀚几十年的亲随走进了影音室,说:“您别生气,辉少爷是跟您亲,才冲着您闹脾气。”
“亲不亲另说。”成瀚说:“他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反正这次我不帮他,他得恨我一辈子。”
通常成辉如果晚上到下马街,就直接留这里过夜了,但是今天晚上显然还长着,成辉让肖本德把车往梅园小区开,车子到贾心贝家楼下的时候,祁冬蓉已经提着一杯棉花糖热可可在那等着了,成辉接到手里,摸了一下,不太烫,温温的稍微有点烫手,喝起来正好。
成辉按门铃的时候,贾心贝已经洗完澡窝床上玩手机了,看到成辉在楼下有些惊讶,趁着成辉上楼的工夫,赶紧换了睡衣,穿上羊毛衫和长裤。
等到贾心贝打开门的时候,成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贾心贝赶紧让一边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说:“我给你买了一双新鞋。”
成辉看着那双新拖鞋,挺高兴的笑了笑,但是却没有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贾心贝。
“你下午那会儿不说想喝热可可吗?你也不乐意喝我家厨子做的,就喜欢外面的,我查了下,好像都说这家好喝,叫冬蓉去买了,给你带过来。”成辉说。
贾心贝接过热可可,笑得可灿烂,冬天的晚上,喝着热可可刷剧什么的真是不能再好了。不过看着成辉身后的祁冬蓉,贾心贝也觉得应该是有点什么事。
“怎么了?”贾心贝问。
“也没怎么。”成辉说:“我就是想着冬蓉跟我身边也没什么事,以后反正她是要跟着你的,要不就从现在起就让她跟着你得了。”
这是要二十四小时跟着的意思。
“可是我这儿地方小,她睡哪儿?”
“这你就别操心了,你只要地方没小到只有一张床的大小,她总能安置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