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新的徒弟是他女朋友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桥梁就算没塌,也摇摇欲坠了,连支撑联姻的基础都没有了。
这一点贾心贝是知道的,成辉也觉得贾心贝是知道的,所以成辉觉得中午的事贾心贝是能理解的。
看,果然懂的,是不是?!
成辉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这年头戏不好拍啊,我这也算是为艺术牺牲。”
“是么?还牺牲了。”贾心贝也没先吃饭,而是拿着碗先盛了碗汤,一边吹着还冒着热气的汤,一边说:“这搂着还不够?还亲上了?”
“林建新有跟你说过江依文吗?你跟我搁一块儿,他应该会跟你说江依文。外面都说闻辅想当首辅,这真是冤枉闻辅了,他才没这心思,他知道我爷爷这辈上他到不了那个位置,都指望林建新了。说真的,闻辅如果年轻十岁,按如今这形势还真不好说。”成辉端着饭碗,漫不经心的,说:“这个江依文的爷爷江淮可就没闻辅那么聪明,看着他是听我爷爷的,实际上他的心可大着呢,不过呢,他也不算全傻,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所以一直憋着,想着当我岳家也是一条出路不是?我怎么看都比我爷爷好对付。如今可好,这条出路没了,他可坐不住了。这个江依文吧,其实也不算傻,不然mba她也读不下来,就是有点感情用事。要想弄掉江淮,从江依文入手最简单了。”
成辉没正面答贾心贝的话,贾心贝知道这是亲上了。
汤这会儿已经吹凉了,贾心贝拿着汤勺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看着成辉,笑着说:“谁乐意听你这些事儿,你就说,亲了人几口?”
成辉也笑,竖起一个手指,坚定的说:“就一口!”
“就一口?”贾心贝明显不信,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想好了。”
“必须从宽啊。”成辉笑着改口,说:“两下,一下额头,一下眉毛,怕你吃醋,没敢往嘴上亲。“
“真的就两口?”
“真的,比珍珠还真!”
“信你了。”
贾心贝汤喝完了,开始吃饭,成辉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的番茄。
然后,等到贾心贝那碗饭吃了一大半,那筷子的番茄还在碗里。
成辉也注意到这一筷子被嫌弃的番茄了,他看着贾心贝,贾心贝还冲他笑了一下。
半分钟后,贾心贝起身离开饭桌,说:“我口渴,喝口水。”
“不是有汤吗?喝什么水?”成辉说着话,看着贾心贝往马克杯里倒了整整一杯凉开水,然后仰头竟然一口喝完了。
喝完了水,贾心贝却没有回到饭桌,而是扭头进了洗手间,她说:“我洗个脸。”
吃饭的时候喝个水还算正常,吃一半洗脸就不正常了吧。成辉从饭桌边起来,往洗手间走,说:“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贾心贝没说话,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水洗脸,成辉站在后边看着,贾心贝大约用水往脸上抹了五六次的样子,就在成辉准备再开口问怎么了的时候,贾心贝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成辉笑了笑。
这个笑挺灿烂的,和贾心贝以往的笑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贾心贝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水。
或者也不只是水,成辉看到有泪从贾心贝的眼睛流下来,就好像是水一样。
成辉这就有点慌了,他上前一步,想保住贾心贝,但是贾心贝侧了一下身,从洗手间回到了客厅里,成辉再想上前,就听见拿纸巾擦着脸的贾心贝说:“我有点不舒服,你先走吧。”
成辉当然不会走,他想靠近点,但是他刚抬脚,还没说话,就听见贾心贝说:“成辉,我已经尽量的对你好言好语了,你最好现在就走。”
这句话贾心贝说得就不太客气了,脸上的水和泪都擦干了,脸色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