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去追的人回来的时候,带回的却不是于青陌想象中的人,这让她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进宫的时候,恰逢朝臣们退朝散去,她怀里抱着的止微伸长脑袋来找张景融,但是很快就发现张景融根本不在人群里:“娘,爹?”
“可能是外公留下爹了,正好,待会儿一块回家。”
往大殿去的时候,正碰上了侍候在成宗跟前的公公,于青陌就多嘴问了一句:“今儿皇上都召谁了,怎么看起来还顶热闹的?”
那公公拱手一礼回道:“回安平公主,今儿冬至,晚上有立冬宴,王爷、公主们都进宫请宴,这不就等着公主您了。”
噢,看来今天不是找她斗嘴来的,而是吃家宴。领着张止微进了大殿,先给成宗问了安,又招呼了各家王爷们一圈儿。正在她要领着张止微去配殿里和女眷们说话的时候,成宗向着张止微招了招手,说:“止微,来外公这儿。”
张止微这孩子是踏踏实实的墙头草,谁牌最大就向着谁,这不成宗一召唤,他小人家就细胳膊细腿儿跌跌撞撞地走到成宗旁边,抬起脑袋来看着成宗,嫩嫩脆脆地叫了一声:“外公……”
这一声外公,至少三个加号的甜度,于青陌听着都腻得慌,可成宗高兴,女儿不甜,外孙儿甜也一样,所以张止微算是做了成宗和于青陌之间的缓冲地带:“止微这几天吃什么了,玩什么了?”
说这些张止微哪能记得住,他一个一岁半的小娃娃,能记住谁是爹谁是娘谁是外公舅舅就不错了。所以这个问题让张止微纠结了,眨着眼睛看着成宗,小嘴儿一扁皱眉说:“问阿嬷。”
成宗也没有过多少带小孩的经验,看着张止微小嘴儿一扁皱眉的样子,心就揪起来了,摸了摸张止微的头说:“好,止微今天想吃什么,外公让他们做去。”
张止微看了眼自个儿娘,又看了眼自家爹,然后做了一个决定:“糖人儿、糖葫芦、糖糕……”
小孩子好吃糖,可又不吃不得多了,每每被于青陌限制着。孩子虽小可是鬼大着咧,知道眼前这位外公不是一般人,一句话说出来谁都得乖乖听着,他小人家就觉得这事可行。
成宗刚想挥手让人去准备,于青陌就笑眯眯地拜了一拜说:“皇上,小孩子吃多了糖是要长蛀牙的,将来牙不齐要是漏风,那可就说话都说不清了。”
看了眼在挥在半空中的手,成宗有些尴尬,张止微一看又扁嘴儿,大约在心里想,今儿的糖又吃不成了。好在这时候于青陌也知道,该给成宗台阶下,毕竟人是一国之主嘛:“既然皇上都应下了,那就吃糖糕吧,金口玉言总要能兑现不是。”
成宗连忙就着这台阶下来了,让旁边的人去传话,给张止微蒸糖糕去了。这一年多来,这对父女大多都是这么相处的。还别说,成宗就喜欢这状态,这让于青陌深深地觉得,向怀瑜的总结太正确了!
把张止微留在了大殿里,于青陌朝配殿走去,各家的公主、王妃们都在,正热火朝天的说着话儿。其实说起来,各位公主可不咋欢迎她,王妃们倒还成,毕竟她手里捏着能让各家王爷升天的东西,但也是殷勤多亲近少。只除了大长公主有些不同,可能还自认为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吧,待她总带着几分真切。
“青陌来了,过来坐吧。”
“见过大长公主。”问了一圈儿好,坐到大长公主旁边,满屋子里的女眷里,就大长公和和她有封号,其他的不论是公主还是王妃,都是没封号的,所以她才扎了这些人的眼。
没办法,谁让太后认定了她是自个儿生的,她就自然而然成了嫡女,嫡女有封号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
“前些时候成证跟我念叨起你,说是新风堂的账该和你会会了,回头你派个人来,咱们再亲这账面儿上也得清楚不是,既然是办生意,就不能糊里糊涂地过去了。说起来这两年,新风堂和游乐园那儿都倒腾出不少银子,你得派个人专门管着这头的事儿,你自个儿在京城又管不上,指个人也免得下头的人不会事儿!”大长公主亲近于青陌,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于青陌是一母同胞,而是这姑娘忒能挣钱,脑子里东西多。
不说以前的新风堂、游乐园,单是那传媒大楼里,日日细水长流下来,一年多也是个惊人的数字。而且这姑娘脑子里点子多,这独门的生意,哪能不来钱。有句话说的好,越有银子的人越爱银子,所以大长公主多半是看重于青陌这满脑袋点子。
“成,我听皇姐的,回头就挑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