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入后抓到医院去。
她拿过我手上的单子,说道:“走吧。”
我没跟着动,干涩的心突然挤出了很多话,像是我喜欢你之类的,但话上升到气管内便瞬间消散了。
她停下来看我。
我吃力说道:“其实没事的。”他人以为的深渊,在我眼中并不是黑暗的,而是祥和而宁静的。
她突然红了眼眶,朝我大吼:“什么叫没事啊!你都快死了,你去知不知道?我打你电话打不通,联系认识的人他们都说没见到你,问你舍友却说你在学校。整整五天,你都死在宿舍,连饭都没吃。我跟你们宿舍楼下的宿管磨了半天才进去,进门的时候你真的快烂了你知道吗?”
我喉头涌起一阵坚硬的干涩感,我很想对她说,谢谢你,对不起,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浑身像是被松垮地绑在了一张无所不在的蛛网上,分明可以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擦了一下眼睛,拿着我的单子奔跑着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却迈不动腿去拦住她。
再后来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她现任,于是那个一直在韦哥麾下当辅助的学弟每天都问候我今天有没有觉得自己萌萌哒,气的我每次都抢他蓝,队友还以为我们是情敌眼红。
然而这次我不是被小石子唤醒的,而是被窒息感加脖颈上一阵凉意所惊醒,睁眼一看,模糊的泪光中有两个交错的人影。抹了抹眼,慕容钺正背对着我半跪在床头,左手持一枕头与以黑衣人的利剑相抗,右手圈着我的脖子,我有些发懵,听得他道:“刘荣这条命是我的,若你想抹了他脖子,先得过我这一关。”
心头浮上淡淡的庆幸,我会气丹田,神游肺腑,大声呼号道:“来人啊——护驾——”
慕容钺转头睥睨了我一眼,那刺客趁他分心抽出剑来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一扯,在他向床下栽倒之际又竖握剑柄朝我刺来,我见机抽出另一只枕头将长剑剑尖打开,脖子仍被扼着连咳了几声。剑深深插入我腋边的床板中,那刺客只好双手来拔,我忽觉喉间开阔起来,见慕容钺已经兔起鹳落双臂扼住刺客的脖子。这时几个卫士也破门而入,控制住了形势。
我横了这班小石子安排的“大内高手”一眼,踱步到他们面前,冷笑道:“原来这就是我大凌的顶尖高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除了够上酒囊饭袋的这个食字,又怎配得高手的称号,连慕容钺都比你们警醒些,你们脑袋上的这一双耳朵,都是做了下酒菜了么?”
一帮卫士面无血色跪倒在地,我继续道:“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像你们这样尸位素餐的废物,连本分都做不好,竟还有脸面苟活于世?没本事的话……”一只枕头朝我不偏不倚地砸过来,截断了我的话。罪魁祸首正是慕容钺,他淡淡扫了我一眼,负手敛眉道:“够了。”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便把他往床上摔:“妈的智障,今天差点死掉的不是你,而是老子我。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说够了,信不信老子把你跟他们一块做了。”
他整好衣襟,盯着我,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闻言更加失控,随手抄起旁边卫士的剑往那个被捆缚的刺客的头砸去:“你个神经病,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想动老子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车裂的滋味!”若不是剑上还有剑鞘,我这一顿狠凿乱砍就不止把他打得吐血那么简单了。
手中刚有些酸麻,便觉腰身被人抱住了,回头一看,小石子哭号道:“皇上,奴才有罪,求您莫再打了,仔细伤了手。”我挣脱不开他,终于丢了剑,被他反带倒在地上,狼狈地被扶起来之后,只觉得脑子发昏,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方站住身形。此时的我只觉得手脚冰冷乏力,看着屋子里乌泱泱一群人更是心烦意乱,颓坐在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心中空落落的,复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