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依旧要了一间上房,让小林子送一桶热水上来,这会儿大家伙儿都睡了,热水早已经没有了,但大侠看着委实叫人不敢拒绝,小林子只好去后院看看还有没有人醒着的。
谢西槐窝在盛凛怀中,身上酸得想哭,盛凛的大袍子罩着他,他眼前一片黑。
小二隔着他不远与盛凛说话,袍子下的谢西槐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全被盛凛弄得紫紫青青。若不是那蛊的反应实在太过强烈,谢西槐真要怀疑中蛊的人究竟是他还是盛凛了。
与小二要了热水,盛凛把谢西槐抱进房中,放在床里,掀开了罩在他身上的袍子。
盛凛背着烛火,谢西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盛凛低声道:“还疼么?”
“疼,”谢西槐听着盛凛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出来,张嘴刚想埋怨他,却发现嗓子干得快发不出声音了,只好说:“好渴。”
盛凛回身给谢西槐倒了杯茶,扶着谢西槐,将茶杯递到谢西槐嘴边喂他喝。谢西槐不愿叫盛凛喂,接过了杯子偏要自己喝,可他喝得急,手想将杯子斜过来一些,又没掌握好力度,一下就把水全倒出来了,半杯水没进嘴的水淋了他一身。
谢西槐听盛凛在那儿像是叹了口气,想到就是因为下午晚上被盛凛折腾,才手都抬不起来的,心中怒火更盛,可他又没力气再说什么话了,只好抓过盛凛的手,咬了他一口,以示愤怒之心,但他咬得也不重就是了。
盛凛的手还要提剑护他一路进京呢,也不能真伤了。
谢西槐咬了一半就卸了力,盛凛没被他咬疼,便捏了捏谢西槐的脸,问他:“又怎么了?”
谢西槐适应了屋里的光,便看清了盛凛的表情,盛凛脸色依旧淡漠,可是又好像比以前要不一样了。
是因为他们肌肤相亲了吗,谢西槐心里总有一些疑惑。
虽然知道盛凛是不得已才为他解蛊,但做了这些事情,应当还是与别人不一样了的。盛凛与谢西槐,比与别人或许都要熟悉一些了,他的手碰过了谢西槐的身体,两个男子行了有悖人伦之事,哪怕是同床异梦,到了京城就再无瓜葛,也终究不同了。
“不同”二字在谢西槐心里激起了些水花,他现在孤苦伶仃,盛凛像他的浮木,要载他去对面真正的孤岛上去。
这浮木大却又很滑,谢西槐牢牢攀着,还是溺了多次的水,他的心里那么不甘心,总也想去攀一攀别的浮木,看是否能回到他出生长大的那片平原上去,却不曾想,若是他回去了,那片丰饶富美的平原,是不是又会化为另一座孤岛。
谢西槐恍恍惚惚地想着旧事,想起娘亲去君山前对他的叮嘱。
商灵不再年轻了,却还是很美,美得凌厉,举手投足都带着骄傲的锐气,只有看着谢西槐的时候,才会变得絮叨温婉。
她拉着谢西槐,说了一大堆话,谢西槐都忘了,只记得商灵最后看着他欲言又止,抚摸着他的脸问他何时才能长大。
谢西槐那时候一点不懂凡尘俗事,还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小孩儿脾气,一拍桌子道:“本世子沉稳得很,我看已经是全府最稳重的人了。”
商灵笑着去捏他脸,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