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过我不可能会说的。”孙沁抵住脚步,怒他的冥顽不灵。
“不然你要等死吗?”项沛棠倏地攫住她的肩头大吼。“只有攻下“天水宫”
才能捉住你师父逼出解药,我还要调度兵力、谋划策略,时间已经不够了!”
他眼中的焦急几乎说服了她,孙沁咬唇,要自己别被他所骗。他有多狡诈她还不清楚吗?他根本不是在乎她的死活,他只是不想断了她这条费时埋下的线索,舍不得近在眼前的胜利就这样白白溜掉。
“只不过一死了之,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那张泰然无谓的丽容,项沛棠不知该吻住她还是狠狠摇醒她。她不怕,但他怕!他怕到必须用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抑下颤抖!
“你都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为何还要维护你师父?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私欲,她甚至用剧毒控制你,你该做的是阻止她残害更多人,而不是保护她!”
“不然呢?我师父把我养大,教我一切,有什么理由要我背弃她而去信任你?
你不也是为了私欲而心机用尽,只不过是靠着好官这个名衔把所作所为都正直化了。”没人会做无偿的事,沽名钓誉、受人感激,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项沛棠用力吸气,仍平息不了心头狂肆的怒火。她自小活在那种环境,她无从选择,这不是她的错,他可以不去批判“天水宫”扭曲她的是非观念,让她将人命视为无物、不懂情感,但他没办法接受她竟为了那样的人死心塌地!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沉痛。“你真的宁愿死都不肯说?”他不想只能这样束手无策地任由她离开人世!
孙沁无谓一笑。“或许这样还能增添一笔你虐待侍妾的罪状,何乐而不为?”
听到她用他之前的笑语调侃他,项沛棠笑不出来。
若对她而言,他只是个心机用尽的狡猞分子,无妨,这是他的长处,他会用这份诡谲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包括将她留在人世。
幽碧的细丝映在白嫩的掌心,像在倒数她的生命。
孙沁坐在凉亭里,看着手掌怔忡出神。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若不是有这条细丝提醒她,她不会感觉自己中了毒。
这就是天水寒的特性,有些师姐妹因此轻忽它的毒性,以为师父只是在骗她们,直至叛离毒发,才绝望地体会到天水寒的可怕,却已经连后悔都来不及。
隔了会儿,她才将手握紧,连同握紧自己波动不平的心。
前天晚上将她带回房里,项沛棠就没再和她多说什么。昨天,他整天不在,直至深夜才回来,让她喝下药后倒头便睡,连费心劝她也没有。然后今天一早,他又出去了。
他总算认清她这颗棋子已经没有用处了吧?所以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问,连维持基本的假象都懒。这样倒好,他才不会又在她耳旁说些有的没有的,省得烦人。孙沁无声地嗤笑,刻意漠视心里那一丝丝像是懊恼的感觉。
本来就是如此,要不是为了利用她,他该是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