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北宇言尽于此,直接导出视频交给他,不再言语,也不管韩彻那边如何做想。
韩彻被他这种气势镇得有些不安,捏着存有视频的存储卡,看着乔北宇的背景,目光复杂游离,最终他也没有勇气将存储卡毁掉,一直呆坐到天明。
第二天拍摄时,韩彻称病请了假。乔北宇仁至义尽,没有再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如何选择最终还是要自己抉择,他可以提供帮助,但无权左右他人决定。
大家见韩彻不在纷纷向他询问,乔北宇一律都回答不清楚。霍显跃兴致勃勃地向他身后张望,这一次却不见了永远跟在后面的韩彻,脸色掉了下来,看向乔北宇的目光隐隐闪过一丝异色。这一天拍摄,霍显跃破天荒地沉寂下来,干什么都失了兴趣一样懒懒散散。
宿舍内,韩彻正在挣扎。
韩彻请假一方面是为了躲开霍显跃,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确生病了。昨天他被霍成三番四次地压进水里逼他就范,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寒冷的,他在晚上被人浸到凉水里又走了山路,再加上被人威胁心思郁结,怎么可能不发烧。
经济人和助理一大早就知道他发烧了,张罗着让助理给他去买药照顾着,他则去与制作组与天体公司与媒体联系沟通,看看这次的事该如何进行公关处理变害为利。
韩彻烧得迷迷糊糊地喝了助理端来的药,躺回床上,示意助理可以出去了。可是却见平日唯唯诺诺的小助理目光幽暗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目光有些躲闪,却仍是一动不动。
韩彻一皱眉,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一点力气。这绝对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他瞬间惊醒,可是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他勉力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这人跟了自己三年了,为人木讷,工作能力也一般,只是自己看他老实才没有换掉,一直留着他。想不到今天竟然是这个人给他下药!
见韩彻发现了,对他怒目而视,小助理撇过头去,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轻声细语地以一种邀功殷勤的语气道:“那个,小露……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那个,我现在先走了……你完事后记得答应过要来找我的……好好好,我先去等着,你一定要来啊……”他走了两步,最后看了一眼在床上挣扎不起的韩彻,眼中犹豫愧疚一闪而逝,终究抵不过电话对面如花美人的燕语莺声,毫不迟疑地逃离出去。
韩彻还在挣扎着,他惊恐地发现,不只是身体,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他不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闭上眼睛会发生什么,只能拼尽一切力气挣扎。
咚地一声,许是他的不甘起了作用,他从床上跌到了地上,冰凉的地板和跌到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瞬。他艰难地抬头,咬着牙用没有力气的手勉强一撑,猛地向前一扑,撞倒了前面距离不过一尺的矮桌,放在上面的手机被扑落地上。
他伸出手拖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下半身爬过去,将手机扣在手里,颤抖地按了快捷键的第一位,他的经济人的号码。电话里冰冷无机质的女声告诉他,电话正在占线请他稍后再拨。一连拨打了几次都是如此,他另一只手忿恨地捶在地上。
再打给谁?助理已经背叛了,经济人打不通,公司里其他人远在天边,现在这里所谓交好的那些明星导演之流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圈子里怎么可能相信?
他悲哀地发现现在竟然想不到一个人能救他。
只有……昨日乔北宇说过的话突然闪现在脑中,也许……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懊恼,他并不想向乔北宇求救,可是飞速流失的力气却容不得他思考。他趴在地上,将所有仅剩的力气都放在手上,挪动着越来越僵硬的手指翻找着乔北宇的电话。这是他专门工作用的手机,每一次与人合作,他都会把制作组所有人的号码存上以备不时之需,导致这部手机的通讯录犹为杂乱。
他凭着一股执着睁着眼睛,终于翻出了乔北宇的号码,按下通话键,等待接通的乐音响起,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门开了,霍显跃那名叫做小露的美女助理带着几个一贯跟在霍显跃的身后保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