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精悍的台北防空部司令语气严厉:“您太任性了!怎么能就这样一个人随随便便地溜出门?居然还使用假护照!”
“总之,我们先安排您在嘉义住上一晚,明天早上会有一部专机送您回台北。”市长笑眯眯地道。
老人哼了一声:“我等那个小家伙没事了再走,谁也不要劝我!”
“那个年轻人?他现在已经被送去陆军总医院了,那里的医疗设备在整个台湾是最好的。虽然英雄是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但您认为要不是您在与地面的通话中表露身份,我们会仅仅因为一个伤员的关系就允许这架747就近停靠在这里?这个机场上所有的一切严格意义上来说全都是军事机密!”台湾防空部司令几乎已在咆哮。
老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打开游戏机道:“就是住我都要和那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医院里空出几间病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你们要是不管,老头子我就自己想办法,腿可是在我自己身上。要不,你们把我关起来?”
几位高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无奈地拎起了车载电话。
作为一个在国际上屡获大奖并险些在诺贝尔医学奖中折桂的外科专家来说,四十岁刚出头的爱德华大夫在名医如云的台湾陆军总医院就代表了两个字——权威!正如星级酒店中的行政总厨从不必亲自动手做菜一般,爱德华大夫在医院中每天的工作,也就无非是带着一群刚从医校毕业的实习医生们兜兜病房,研究研究病例。养尊处优的日子一旦过惯,人未免就变得带上了些许傲气。
而今天院长的一通电话却让爱德华大夫不禁有些恼火,他居然指定要自己亲自去为一个受到枪击的青年动手术!
慢悠悠地跨出办公室,爱德华大夫和蔼地向每一个朝他抛着媚眼的护士打着招呼。看着那些年轻热辣的丰满躯体,他郁闷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不由得在心中盘算起今年去地中海度假时应该带上哪几个相好的姑娘了,3p还是4p呢?上帝啊,这可真是件让人为难的事情。
“见鬼!爱德华,你怎么还在这里?”风风火火从走廊的另一头跑来的副院长郭祥打断了爱德华大夫的遐想。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爱德华大夫没好气地道:“不就是一个伤员吗?我现在就去手术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郭祥那略有些发福的身体使得他在跑动后气喘不已,他也顾不得爱德华是医院重金甚至威逼来的教授了,怒道:“你这个笨蛋!你知道现在有些什么人在等着你去给他做手术?”
“什么人?难道还是总统吗?”爱德华大夫不屑一顾道。
“也差不多,本市所有你能联想起来的高级官员我就不说了。齐!那个台湾老人也在外面!”郭祥低声吼道。
“齐?台湾?老人?”爱德华大夫疑惑地将这几个词语翻来覆去地念了一遍,突然间哆嗦了一下:“齐嘉城,oh,my,god….”爱德华一声高呼,随着副院子直奔而去。
十几个正在病房巡视的实习医生看到了让他们吃惊的一幕,两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导师丝毫不顾绅士风度地手挽着手,往电梯方向一路猛跑,爱德华大夫面色发青,口中喘得象个勉强扯动的破旧风箱。
“以前在学校时针灸课上那位老师所说的‘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我想我懂了。”一名年轻的实习医生用崇敬的眼神注视着两个矫健而高大的身影,口中喃喃地道。
半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巴赤被推了出来。一直独自靠在一边的陈宇走到了推车旁,巴赤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微微朝陈宇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巴赤确实憨厚,对陈宇也近乎是个人崇拜到了极点,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偶像刚才在外面根本不是担心他的身体而是在思考一场阴谋诡计,我们的小巴赤不知道会有什么放映。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群高官的老人齐嘉城则拦在了主刀大夫面前:“怎么这么快,这小家伙怎么样?你个小白脸医术行不行?会不会以后留下后遗症并发症什么的?”
若是换了别人问这句话只怕是爱德华大夫早就已经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可现在他却象个谦卑的小学生般恭敬地道:“齐先生,我是全台湾第一流的外科大夫,刚才已经顺利地取出弹头并缝合了他的肺部。这年轻人真是神奇,他,他的肺部居然完好无损。”
齐嘉城明显也惊讶无比:“啊?那,对了手术用的麻醉剂量大不大?我听说这玩意儿用多了会对大脑有影响!
爱德华夫显得有些激动:“这个小伙子是我见过最健壮的人同时也是最坚强的,他刚才手术前居然要求我不注射麻药!整个过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上帝啊,他的神经可真是比钢丝还要坚韧!”
爱德华和齐嘉城正对巴赤的身体讨论得不亦乐呼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身旁的陈宇那原本冰冷的神情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