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上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咱们村儿虽偏僻,可东西村加起来也有上千口儿人呢,上面总不能不管不问吧?”一个声音嘶哑,听上去略显疲惫的男声急切地问道。
“哎,之前怕大伙儿担心,我一直没跟大伙儿将情况讲清楚。这些日子我每天都会往县政府办公室打电话,头几天还有人接,我跟他们反映了下咱们这儿的情况,那边说马上想办法,让咱们不要急。可后来我再打电话去询问情况,就没人接了,也不知道是县城里出了事儿,还是他们故意不接电话。前儿我不死心又往县城打电话,却根本打不通,我本来想着问问咱村儿搬到县城里的那几家的情况,没想到也没通。我估摸着,应该是电话线出了问题。后来我又用手机打过去试一下,县政府那边还是没人接,小勇家的打通了。我跟小勇爹打听了下情况,听说县城里比咱们的生活还不如,咱们好歹还存了些粮食,家家户户地窖里都有些萝卜大白菜土豆之类的,柴火什么的也不缺,好歹还能吃上热乎饭。可县城里的人就惨了,他们的煤气都是省着用,小勇爹说他家好几天没买到菜了,一家人天天泡方便面吃,孩子几天下来都瘦了一圈了……”
听着老村长声音沉重而哀痛的叙述,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打谷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交通便利的县城里的状况都这么糟糕,他们这些被困在山谷里的山里人,估计政府更不会搭理吧?
“政府就没采取啥措施吗?”
“政府又不是神仙,如今全国都在下大雪,飞机、火车甚至是汽车都停运了,政府还能咋办?估计如今住在皇城脚下的人都不好过,咱们若是指望着政府救济,还不如去等死来得干脆!”
“那咋办?就这么熬着?这雪还不知道要下多久,家里的粮食都快吃完了,总不能等着饿死吧?”
“老村长您看这样行不,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咱们能住在一个村子里共度难关也是种缘分。您看您能不能号召家里存粮多的村民们匀出一些给家里境况不大好的村民,毕竟咱都是一个村儿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会还的,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行……”
此提议一出,打谷场又是一阵尴尬的寂静。毕竟如今世道艰难,谁都清楚,家里多一袋粮食,家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可大家毕竟是一个村的,总不好见死不救。虽然家有余粮的村民们对这个建议并不大赞成,但谁也不想当个“狼心狗肺”“见死不救”的出头鸟,只能沉默以对,隐晦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建议的消极态度。
眼看着打谷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一直没怎么言语的老村长终于干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