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身上背负着的那四起命案背后,真的还有不能说出口的隐情?
路天峰努力地回想着,在时间倒流之前的那天,他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去研究囚车劫案过程,虽然当时的档案中也附有汪冬麟连环杀人事件的相关资料,但他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让他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汪冬麟每次杀人的手法都是将受害者迷晕后直接扔进浴缸里溺毙,从来不会进行性侵犯。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细节,就是汪冬麟会在受害者身上取下某件饰物,作为他的“纪念品”,然后埋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第一位受害者的发卡、第二位受害者的戒指、第三位受害者的项链、第四位受害者的钥匙扣——这四件“纪念品”,警方最终只找到了分别埋在两个不同地方的发卡和项链,而另外两件“纪念品”一直没能找到,汪冬麟对其下落也是守口如瓶,坚决不肯说出来。
路天峰隐隐约约觉得,那两件去向不明的“纪念品”可能是个重要线索,跟汪冬麟为什么会被人追杀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而此时此刻的汪冬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狂野危险的气息。
“我不会上当的。”
说完这几个字后,汪冬麟的五官瞬间就松弛下来,没几秒钟,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懵懵懂懂地看着路天峰。
目睹汪冬麟“变脸”全过程的路天峰,心底泛起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将这头野兽从笼子里放出来,真的是一个正确选择吗?
路天峰的五脏六腑又开始隐隐作痛。
五月三十一日,上午十一点四十分,d城警察局办公大楼。
从十一点十五分开始,罗局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没有一刻消停。不胜其烦的他干脆挂起了座机,再将手机设置为静音模式,所有电话一概不接,以求能获得短暂的宁静。
汪冬麟逃脱事件在短短半小时内成了全城关注的焦点,即使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罗局,也难免为眼前的状况感到头痛。
这时候,无声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童瑶的名字。
罗局眉头紧锁,他对童瑶的印象相当不错,年轻有干劲,工作能力强,但两人之间毕竟相隔了好几个级别,很少打交道,一时也想不到她为什么会直接找上门来。
罗局接通了电话。
“罗局,我是刑侦大队第一支队的童瑶。”电话那头信号不好,声音听起来非常嘈杂。
“我知道,怎么了?”
“罗局,我在福和路现场,先长话短说——我知道是路天峰带走了汪冬麟,但请求你暂缓对他地公开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