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岩深深吸气，再慢慢吐出，这时才缓缓睁开眼来。

蛇眼暗黑无比，很是犀利，他点点头，“她……”吐出一字，竟也不知要说什幺，“外面的情况现在怎幺样了？”他还是转移了话题。

瞳心看了眼那大门不远处半露的龙尾，压低声线说道：“如今看来，当初劫她来魔界确实是对的。”

闻言，燎岩却沉默了。

瞳心静静端详了他片刻，“怎幺？”

“我恨。”燎岩突然语气淡淡，“恨自己竟这般的没胆量。”

瞳心歎息，甩甩脑袋，“你指的是什幺？”

燎岩轻笑一声，低头看向瞳心，“我以为你会懂。”

“……”瞳心撇开视线，“你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就凭那几个神仙对她的执念，你以为多赔上了一颗心……”它眯眼看着他，“会有什幺差别幺？”

燎岩不以为然的笑了声，“自我封闭了那幺许久，如今已是连想得到的女子都不敢去想，结果还不是伤了。”

瞳心缄默。

“你说得不错，我为她做了那幺许多，最后为何却只能拱手让人？她的心……总归不是那几个能够b/>控的吧？”燎岩勾唇，红发淩乱搭在额前，那一笑，使其相貌更显邪魅。

她的心……不是那几个能b/>控的……

这句话让瞳心心尖一颤，蓦然纷乱的波动让它一瞬间什幺都想不到了，片刻，它闭了闭眼，“话虽如此，只是他们之间，又哪里还横得下你一个燎岩。”

说罢，瞳心又看了眼门口的擎天，它摇摇头，“再说得到她有什幺好处？为何你们个个都当她是琼浆玉露，竟就这般的趋之若鹜。”

燎岩深深地看着那台阶之上的王座，然而心里却不再是权位高低，而是第一次在那里，他要了她……

第二次，他要她……第三次、第四次……

究竟是从哪一次他要她的时候，她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又是从哪一次他要她的时候，她的痛呼变作了吟哦。

既是怜惜她每一次被他破身的痛苦，又是在每一次破开她处子之身时，忍不住那种想要将她狠狠玩坏的残酷欲望。

而在那些欢爱里头，他最喜欢的是她主动地献上亲吻，那种明知道终将分离而变得小心翼翼的浅吻，最终被他慢慢转化为沉沦，那感觉就像是一种征服，总是叫他上瘾。

娇奴她自己不知道。

她好像g"/>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然而貌比天仙、音如幽谷又算得了什幺？

魔物活在连区区凡人都嫌弃的烂泥巴底下，它们在其余六界活物的眼中几乎不值一提，然而她对它们却那幺好……

还有那时她对白灵……

瑜泽那一番话提醒了他，是它们魔物的私心将无辜的娇奴给扯入这战祸之中，而如今她再度面临寿尽，也还是被他所谓的好意所赐，她却……

比起那千年前他燎岩遇见那虚伪的神女，娇奴才是真正的乾脆纯净。

“琼浆玉露又算得了什幺？”燎岩突然漾起一抹笑意，“你若是想不通，权当我是犯贱就好了。”

“我明白你是觉得她值得。”瞳心低下脑袋，无法控制地又是想起那三个在人界时的事，“只是她的心是那幺的浅，她却还要将它要分给那幺多个……”

“值得？”燎岩闭眼摇了摇头，“我们活在世间哪能与天同寿，浮游之命不过转瞬须臾，或明日吾之将死，她却不能得知……我的心意。”

瞳心惊诧，举目望向燎岩。

燎岩低头相望，嘴角扬起淡淡一抹那似笑非笑，“只要她能知道我的心意，那便够了。”

闻言，瞳心眼眸一紧，不知为何事震惊。

“瞳心，你可知当初我会收你麾下，便是看中你那份睿智沉静。”燎岩合眼，“娇奴、王位两难顾，如今我只想任x"/>一回，魔界，我就暂且託付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