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

柳生飞雪刚刚苏醒，意识迷蒙间，嘀咕着这四个字。

天皇大殿前的血腥场景，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在那一片血色中，一道身影越发清晰。

“乌耀猛昊！”

柳生飞雪恨声道。

“不！”

“是大唐皇帝！狡诈恶贼，无耻小人！”

“……”

咒骂了一阵后，柳生飞雪眼中神色逐渐恢复清明。

“飞雪…飞雪……”

柳生別贺的呼唤声，在柳生飞雪耳边越来越清晰。

转过头，看到完好无损的柳生別贺，还有一旁的柳生棠缨，柳生飞雪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飞雪，你怎么样？”

“现在能下地吗？”

柳生別贺急切的声音响起。

柳生飞雪蹙眉，咬牙起身，坐了起来。

见柳生飞雪坐起身来，柳生別贺大喜过望。

“飞雪你没事，这太好了，太好了！”

“快，你快去见大唐皇帝。”

“大唐皇帝要扶持你做女帝，你亲自去答应他，这关乎咱们柳生家的生死存亡啊！”

一旁的柳生棠缨，也是赶紧帮腔。

“是啊，飞雪，这是咱们柳生家的机会呀！”

“你就答应了吧。”

“我看大唐皇帝对你是真心的……”

这话音刚落。

柳生飞雪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气得昏死过去。

“住口！”

“那个无耻暴君，他是真心要将我当成傀儡工具！”

“我柳生飞雪宁可去死，也不愿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柳生別贺闻言，瞥了一眼，就在一旁的宁泽，赶紧高声呵斥。

“飞雪！”

“你胡说什么？”

“大唐皇帝陛下，雄才大略，乃是一代雄主，你怎么能对陛下不敬？”

“陛下有意栽培我柳生家，我柳生家上下，应该扣谢圣恩才是！”

听到柳生別贺的话，柳生飞雪眸光闪动，饱满胸脯因为愤恨，气得起伏不定。

此时此刻，她怎么还能不明白。

父亲和哥哥，为什么会这样。

柳生別贺见柳生飞雪眼中满是戾气，脸色微沉。

他瞥了一眼宁泽，当即传音柳生飞雪。

“飞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爹知道你性子孤傲，也知你本就是百年不出的奇才，自是不甘心如此……”

“但柳生家不能就这么灭了啊！”

柳生別贺紧紧盯着柳生飞雪，见柳生飞雪迟迟不表态，传音喝道。

“飞雪！”

“你难道就这么，视柳生家的存亡，于不顾吗？！”

柳生飞雪听着耳边柳生別贺的传音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狠狠一声长叹。

“唉……”

“爹！我去见他！”

柳生別贺、柳生棠缨闻言，都是心底狂喜，赶紧上前搀扶柳生飞雪。

柳生飞雪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

话音一落，柳生飞雪忍着身体的虚弱乏累，下床站了起来。

门外早有龙牙禁卫，等候多时，为柳生飞雪带路。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黑暗，汇聚了整整一日的阴云，没有降下雨来，也没有散开。

沉闷的黑夜，显得压抑。

走在东桑皇宫中，柳生飞雪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微微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柳生飞雪心底发苦。

爹…

你跟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

有他在，哪还有青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