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案子是平王发现的,与一般命案不同,须得重视,但高诚是崔家死契下人,主家要怎么样,王爷也不好管太多。若侯夫人或世子坚决要求调查,那么他们就查;若二人态度缓和,那就可以慢慢查;若他们不愿意再生麻烦,将尸体领回来也是可以的。
李推官将话说点明白了,便捋着胡须告辞。
裴氏今日是因张氏求助方才寻个空过来,家里一摊子事也不好久放,很快也提出告辞。
张氏一一相送。
……
庞氏与崔杰一直在撕,半天也没个结果,张氏干脆让人把他们俩分别关起来,清清火气再说。
既然事件平息,卢栎与赵杼对视一眼,也提出离开,张氏起身亲自相送。
几人走出正厅时,正好崔治跑了过来,“娘!”
他鼻尖渗汗,眉眼舒展,好似很高兴,又有些担心,“您可还好?”
张氏一看到他,秀眉就蹙了起来,“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担心娘。”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男儿志在四方,眼光常陷于后宅是怎么回事!”张氏声音很是严厉,“你是侯府世子,府里上下几百口性命前程都在你身上,如此浮躁不经事,对得起谁!”
崔治见张氏没事,还能骂他,他也不害怕亲娘严厉,笑着应声,“嗯嗯夫子已经说过我了,我马上去读书知礼,来年殿上奏对,必不让娘丢脸!娘您别骂了,仔细口干……”
张氏眉梢跳了跳,又是生气,又是对这个儿子没辙。
正好宴安过来找崔治,看到母子表现,他浅叹一口气,朝张氏长揖,“是我做的不好,让夫人担心了。”
张氏侧身避过他的礼,但好像并没有被宽慰多少,眉梢微竖,神色肃正,“我将治儿交给夫子,是相信夫子能力。”
宴安垂眸肃手,“是。”
“望夫子多费心。”张氏也未多言,只说了这一句,就越过他,继续往外走。
走了两步见卢栎几人没跟上,她侧首来看,左手拂起袖子,右手引着方向,面上略带微笑:“几位这边请。”
几人这才往前走。
路过宴安时,沈万沙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拽了拽卢栎袖子:“这个人……”
……
两天过去,武安侯里庞氏与崔杰还没撕出个所以然,谁说的话都像真的似的,但要说证据……哪个都拿不出来。
案情好像再一次进入僵局。
高诚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只是个死契下人,赵杼不想卢栎劳神,觉得此人不配……
卢栎如今身在古代,再不习惯封建社会存在阶级权力,有些人的确没有人权,他也得逼自己适应。站在赵杼的立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