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刘捕头喝着茶,说起另一件事,“那个白塔寺中死于高坠的姑娘,出事之前家里也在帮她寻夫家。”
“是么?”卢栎微微扬了眉,等刘捕头仔细言说。
刘捕头肃然点头,又仔细说起白塔寺案。
在卢栎提醒他们有人说谎,供言不实后,他们立刻照着卢栎赵杼建议的方向深查,果然找到了一个两个月前到白塔寺挂单的年轻僧人。
这僧人名叫法开,来白塔寺时间不长,人却很勤奋,经常抢着干活。案发前一晚,负责看守白塔钥匙的僧人突然腹痛,法开自动站出来帮忙,替值班僧人值坐禅房。
当晚死者也在白塔寺香房留宿,正巧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想借白塔钥匙一用。
法开替人值守,本来不敢答应,可死者磨了很久,言明苦衷,说家中娘亲病重,最盼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为圆母亲愿望,她忝颜从崔娘子铺子买来雌雄糕,特意避着人深夜过来,就想上高塔设个香案求月老,希望法开成全她一片苦心。
法开是出家人,心肠慈悲,死者清秀爽利,言语忽软忽硬,磨功着实厉害,他没挡住,便给了姑娘钥匙。他觉得夜更露重,又是在寺里,姑娘手里提着气死风灯,性格看起来是极稳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两刻钟后,法开觉得姑娘该回来了,可还是不见人影。值班僧人虽然腹痛,却是个极负责任的,不多久就会归来。法开知道自己这事做的有些不对,便提着灯笼去找死者。
当时白塔底层锁开着,钥匙插在锁眼上。他把钥匙取下来,一路爬到塔顶,并没见到死者,至于香案糕点之类更是没有痕迹,他检查过所有楼层,甚至轻唤死者名字,没一点动静。确定死者不在,他以为死者祭了月老,已经走了,便下到底层把门锁好,将钥匙放回禅房……
刘捕头眉梢微垂,“法开之前没说实话,大概心内有愧,死者虽不是死于他手,起因却是因他疏忽。他是和尚,要守戒律,他害怕前途有阻,又因此事没人知道,一时想左说了谎,直到我们再次逼问,他受不了压力,方才道明实情。”
“原是如此……”卢栎放下茶盏,目光沉吟。
刘捕头推测,“死者应该就是在从法开手里借走钥匙,到法开去白塔寺寻找她的两刻钟内,遇到了意外。”可他有几点不解,“深夜寂静,死者坠塔前曾与人有过厮打,那么可能还会有过尖叫,寺里人难道都没听到?死者坠落在在二楼屋檐,目标明显,法开曾去塔里仔细检查,难道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他是不是还在说谎?”
卢栎笑了。
一直静坐一旁没有说话的赵杼把茶盏一甩,轻嗤一声,“你以为夜里有多亮呢!”
刘捕头不明白,却不敢问赵杼,只将目光转向卢栎,神情间颇有些小心翼翼。
卢栎以为是赵杼耍脾气,身上杀戾气质太重,吓着刘捕头了。他偏头看了赵杼一眼,示意他收敛,才与刘捕头解释,“